以韓晝這種情況,免除軍訓當然是被允許的,更何況對方是因為見義勇為才受的傷,她沒道理不同意,但這家伙太不尊重她了,上次嘲笑也就算了,這次又笑得那么大聲,她有必要借此機會敲打一下對方,讓這家伙知道什么叫尊師重道。
韓晝繼續裝傻“考慮這有什么好考慮的嗎”
有什么好考慮的
歐陽憐玉瞥了他一眼,剛剛這家伙百般追問,在得知她是自己關車門時把左手夾到之后,笑得差點沒把剛打好的石膏崩裂,讓她很是郁悶,再回想起上次被嘲笑的經歷,可謂是新仇舊恨一起涌入心頭,不讓這家伙長點記性怎么行
雖然很清楚自己是臨城大學的一大名人,暗地里笑話她的人不在少數,但在歐陽憐玉的印象中,敢像這樣當著她的面笑得那么大聲的家伙只有韓晝一個。
她打算借著這次事情好好敲打一下這家伙,讓他知道笑話老師的嚴重后果,殊不知韓晝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忽然低頭把臉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說道“歐陽老師,您也不想讓大家知道您是自己關車門把手夾到的事吧”
一直以為自己掌握著主動權的歐陽憐玉神色一僵。
看見對方呆滯的表情,韓晝樂了,他又不是看不出來這家伙想做什么,免訓肯定是會給自己免的,不過多半會提出一些小條件,例如之后不許隨便嘲笑她什么的,只可惜在那天晚上第一次見到對方過后,韓晝就對這位輔導員沒有了敬畏之心,乖乖就范是不可能的。
鐘鈴任勞任怨地在歐陽憐玉身后推著輪椅,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否則一定會很好奇學弟剛剛跟她說了什么。
歐陽憐玉神色挫敗,她別的不在乎,但對在學生面前的形象還是相當在意的,雖然她一直沒什么形象
她知道這次是自己輸了,但不肯直接服軟,而是正色道“你先去學校報名吧,有關你的情況我會向學校匯報的。”
剛剛閑聊的功夫,三人已經來到了臨城大學的校門口,校門內外人不少,有新生有老生,看著頗為熱鬧。
這話已經等同于同意了,韓晝滿意道“那就謝謝老師了,話說我之前就想問了,你今天也忘記戴眼鏡了嗎”
這家伙,有用的時候還是“您”,沒用的時候就變成“你”了
歐陽憐玉敏銳地察覺到了韓晝對自己稱呼的變化,心情有些郁悶,抬頭看了對方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沒忘,我戴的是剛配的隱形眼鏡,看得很清楚,你的樣子我已經牢牢記住了。”
免訓可不是那么輕松的,她打算給這家伙找點差事做。
韓晝裝作聽不懂她的意思,說道“隱形眼鏡挺好的,就是太小容易丟,說不好出門都會忘了帶,老師你想去哪,要不我們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歐陽憐玉輕嘆道,“而且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兩個殘疾人走在一起有點太吸人眼球了嗎”
韓晝一愣,這才注意到校門口不少學生此刻正用一種古怪的眼光看著他們,竊竊私語,像是在參觀外星生物。
雖然這樣描述有點夸張,但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大家的眼光之所以那么奇怪,并不是因為他和歐陽憐玉的傷員搭配,而是“啞巴新娘”和“渾身是傷”兩大名人的搭配,大家看的是歐陽憐玉和鐘鈴,他只是順帶的。
他哭笑不得道“你們在學校里那么有名嗎”
旁邊一個大三學生聽了,當即笑呵呵地解釋道“哥們兒你應該是大一的新生吧,歐陽老師當然很出名了,我入學三年,這已經是她第六次坐輪椅來學校了,左右手幾乎是輪流受傷,全年無縫銜接,每次上主席臺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想不出名都難。”
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眼見自己的黑歷史被當面翻出來,歐陽憐玉身軀一顫,盯著那人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故作硬氣地說道“很好,我已經記住這位同學的臉了。”
她扭頭一看,見韓晝沒有笑,而是面露沉思之色,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了”
“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