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依夏看出了他的心思,繼續說道,“至于大事嘛……我想她大概是打算在達成某個目標后就去完成某件事——比如在近期向你表白。”
韓晝怔了怔。
古箏……要向我表白?
莫依夏饒有興趣地望著他:“看你的反應,這件事好像出乎了你的預料。”
“確實有一點……”
韓晝尷尬一笑,心情復雜。
他現在之所以還能厚著臉皮說和古箏只是普通朋友,就是因為他和古箏誰都不打算主動捅破那層窗戶紙,而要是古箏真的突然鼓起勇氣表白,那這層窗戶紙就等于徹底被捅破了,他也找不出可以拒絕接受表白的理由。
而這無疑打亂了他的計劃。
或許是看出了他的為難,莫依夏主動提議道:“我可以再免費幫你參謀一次,考慮到那家伙爭強好勝的性格,她的前置目標很可能是贏得這次的運動會,如果你想避免到時候手忙腳亂,那最好想個辦法阻止她獲勝。”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韓晝認真地搖搖頭。
“可這是最優解。”
韓晝面露苦笑:“如果只追求這種意義上的最優解,那我早就用不著那么頭疼了。”
“是嗎,看來你并不缺少這種意義上的‘最優解’。”
莫依夏若有所思,倒也沒有追問,似笑非笑道,“那我很期待你會如何應對。”
韓晝有些尷尬,一時也不確定這家伙是真的期待還是在嘲諷。
窗外的大雨有愈下愈大的趨勢,雨聲愈發嘈雜,伴隨著狂風的呼嘯,聽上去讓人不安。
黑夜,暴雨,空蕩的大別墅,要是再來個停電,那可真就是恐怖電影的標準場景了……
奇怪,總感覺類似的情況好像什么時候經歷過……韓晝心中疑惑。
“韓晝。”
努力回想間,莫依夏忽然開口,清冷的嗓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怎么了?”他問。
“你是更相信‘不打沒有把握的仗’還是更相信‘猶豫就會敗北’?”
對方問出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韓晝愣了愣,納悶道:“這二者好像不沖……”
還不等他說完,就見女孩忽然起身,毫無征兆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盡管只是蜻蜓點水般的輕微觸碰,但確確實實是親到了。
窗外響起一陣震耳的雷鳴,剛好遮掩住霎那間的悸動心跳。
韓晝如遭雷擊。
要不是臉頰還殘余著淡淡的溫度,他甚至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依夏,你……”
“我說了,親吻自己喜歡的人,這本就理所當然的事。”
莫依夏坐回沙發上,雙手托腮,若無其事地看向窗外,“不過果然和網上說的不一樣,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是因為親的不是嘴唇嗎?”
“可能是因為不夠用力……”深吸一口氣,韓晝故作鎮定地分析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說出那么不要臉的話。
或許是因為相比于自己現在的復雜思緒,這家伙表現得太過平靜了吧。
說來慚愧,那么多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孩親吻,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般地短暫停留,可他的心跳依然還是不爭氣地猛烈加速,甚至有些臉紅。
哪里有半點能夠成為腳踏兩條船的渣男的資質。
他覺得他和莫依夏的身份應該對調過來,這家伙才應該是縱橫情場的老司機,而他只是一個純情男大學生。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徹底打斷了韓晝的思緒,一時都忘了問莫依夏為什么要突然來這么一出。
他胡思亂想,忽然心頭一動,神色古怪地打量著少女捧著臉頰的雙手,隱約想到了什么,試探著開口。
“依夏……你能把手拿開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