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暴雨依然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奢華的吊燈散發出暖白色的光,形成的光圈剛好落入擺放在正下方茶幾上的典雅茶杯中,隨著水波微微晃動,熱氣升騰不斷,使得客廳內溢滿茶香。
從歐陽憐玉手中接過剛泡好的熱茶,鐘銀道了聲謝,贊嘆道:“歐陽老師,你茶泡得真好,我還是第一次聞到那么濃的茶香。”
坐在她身邊的鐘鈴淺笑著點點頭,表示贊同姐姐的說法。
歐陽憐玉擔心蕭小小和韓晝,因此情緒不高,聞言勉強笑了笑:“過獎了,我以前跟家里人學過一段時間茶藝,不過到現在也就只記得個流程了,茶香濃是茶葉好的緣故吧。”
“我記得歐陽老師家里好像很在乎這些禮儀呢。”
古箏捧著茶杯大口吹著,說道,“反正我覺得喝茶和喝熱水沒太大區別,泡茶放點茶葉倒開水就行了,什么溫杯潤茶的也太麻煩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雖然歐陽老師泡的茶的確很香。”
她知道歐陽憐玉的家教死板又嚴苛,這是在為對方鳴不平。
莫依夏淺呷了一口茶,動作優雅地放下茶杯:“你的確更適合喝熱水。”
“你這人怎么老是喜歡亂插嘴?”
古箏立即板起小臉,一臉不滿地看向她,冷哼道,“我就喜歡喝熱水怎么了?你管得著嗎?”
“我可沒說過我喜歡插嘴。”
莫依夏挽起耳邊的發絲,不緊不慢道,“不過如果實在嫌麻煩的話,你最好的選擇應該是自來水。”
“我說的麻煩是做多余的事,你少曲解我的意思!”
“多余的事?有人不喜歡熱水,即便冬天也會把燒好的水放涼了再喝,有人生性喜甜,總是習慣在水里加糖,有人用最貴的茶具,買最貴的茶葉,就只為一口精心泡好的熱茶——”
莫依夏瞥了古箏一眼,“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喜好,你口中的‘多余’或許正是別人每天的‘必要’,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定義‘多余的事’這四個字的?”
古箏撇撇嘴,不服氣道:“我說了只是我覺得,誰要聽你講大道理?”
“我沒想過和你講道理。”
“那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頓了頓,莫依夏淡淡道:“你可以理解為這是我的‘必要。’”
眾人面露苦笑,從韓晝離開到現在,這已經是莫依夏第三次找古箏的麻煩了。
歐陽憐玉生怕兩人吵起來,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們說韓晝到底上樓干什么去了?”
倒也不全是為了轉移話題,她的確很關心這個問題,此前如果不是因為莫依夏和古箏幫韓晝“做擔保”,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心讓韓晝這么不明不白地離開。
韓晝和蕭小小都是她的學生,失蹤一個蕭小小已經讓她很擔心了,要是韓晝也跟著失蹤,那她以后都無法原諒自己。
眼見韓晝遲遲未歸,她總覺得有些不安。
提起蕭小小和韓晝,眾人的臉上浮現出了深淺不一的擔憂,只是她們顯然無法回答歐陽憐玉的問題。
誰都不知道韓晝上樓的原因,更不知道對方為什么那么肯定能找回蕭小小。
“要不我們上樓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