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不想看到她那張臉,也不想再聽到她的名字,更不想再聽到她的任何消息。”
“可我偏偏就是犯賤,后來還是沒忍住,上高中后的某一天找以前初中的朋友打聽她的消息,結果你猜怎么著?”
“呵,她和初中相比一點都沒有變,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一條舔狗之外,幾乎沒有人愿意和她交流。”
“我漸漸忘記了這個人,可她卻始終不肯放過我,以前不肯在競賽上讓我一次就算了,就連高考也要和我作對!”
“臨大一直都是我最理想的大學,我每天起早貪黑地學習,就是為了進入這所我夢寐以求的學校,可最終卻因為一分之差落榜了,你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是不是想說是因為我不夠努力?呵,我曾經也是這樣想的,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是因為某個本來可以去京大!去燕大!明明想去哪里都可以的家伙!偏偏哪也不去,非要像發了瘋一樣來填報臨大,搶走了那個本來應該屬于我的名額!”
“我已經躲了那家伙很久了,可她直到今天都不肯放過我,她還是不愿意讓我!你說我能不恨她嗎?”
莫依夏還記得何靈說完最后一句話時的表情,那是一種委屈不甘和憤怒交織在一起的瘋狂表情,比她曾經見過的任何一種表情都復雜。
……這就是“仇恨”的情緒嗎?
就是不知道要是這家伙知道搶走她名額的家伙其實還有一個人的話,屆時又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作為一名品行高尚的高中生,莫依夏很仁慈地選擇了隱瞞這件事。
“所以今天的這場比賽……就是你對那家伙的‘復仇’嗎?”
她壓了壓帽檐,低頭看向窗外的跑道。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賽其實已經可以宣布結束了。
除了古箏所在的隊伍之外,其余隊伍都已經跑完了全程,此刻正站在跑道外彎腰扶著膝蓋休息。
和大多數人一樣,她們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跑道上僅剩的兩個人身上——
一個拖著受傷的身軀一瘸一拐地朝著起跑線方向挪動,想要堅持跑完最后一段距離;
一個低頭站在原地,像是完全聽不到附近的聲音。
操場上滿是亂七八糟的議論聲,有鼓勵,也有辱罵。
莫依夏移開視線,轉而看向韓晝所在的方向。
本來該留在那里的輪椅不知何時不見了。
看來在自己剛剛那段了解“仇恨”的時間里……操場上發生了很多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