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吃這個。”
“哥哥,這個你也嘗嘗。”
“哥哥,這個可好吃了,你多吃點。”
“哥哥,我幫你添飯!”
“……”
看著邁著小短腿小跑著去添飯的陳兜兜,韓晝忍俊不禁。
他當然看得出這小姑娘為什么要這么賣力地“巴結”自己,這家伙的態度明顯是從吃下那口紅燒肉之后才開始轉變的——能為了一塊紅燒肉而折腰,看來這丫頭能長得那么胖不是沒有原因的。
果不其然,剛添完飯回來的女孩立馬圖窮匕見,一臉虔誠地把飯碗舉在頭頂,眼眸中滿是期待:“哥哥,我家里有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明天你和王冷秋姐姐一起來我家里玩好不好?”
一旁正在賣力吃飯的古箏忍不住了,抬頭問道:“那我和另一個姐姐呢?”
陳兜兜愣了愣,先是看了看古箏,又看了看另一邊的鐘鈴,心中有些苦惱,那位安靜的姐姐還好,可這位姐姐的飯量實在是太大了,萬一來家里把自己的好吃的都吃完了怎么辦?
她暗自心痛,不過很快就想起了爺爺奶奶的教誨,人一定要懂得分享,于是用力咬了咬牙:“你們也一起來玩!”
這孩子看起來怎么那么勉強……古箏心中郁悶,倒也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什么,埋頭繼續吃飯。
韓晝笑著接過飯碗,說道:“謝謝兜兜,哥哥姐姐們這兩天有事,有空的話一定會去你家里玩的。”
“哦……”
陳兜兜有些失落,垂頭喪氣道,“王冷秋姐姐每次回來都不會待太久,你們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
和王冷秋一樣,陳兜兜同樣是一名留守兒童,從小跟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一年都未必能見一次父母,因此盡管身邊從來不缺少同齡人玩伴,也不缺少零食和玩具,但她依然打心里討厭分別。
“確實不會太久。”
韓晝看得出女孩心情低落,也明白對方不開心的原因,但還是如實回答道,“等周末結束我們就要回去了。”
“王冷秋姐姐也是嗎?”
“對。”
“哦……”
見女孩低著頭不說話,韓晝繼續說道:“這幾天我每天都會做紅燒肉,你要是有空可以過來幫忙嘗嘗味道嗎?”
“有空,我每天都有空!”
聽到這話,剛剛還垂頭喪氣的陳兜兜立馬兩眼放光,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臉上的頹然之色頃刻間蕩然無存。
這個年紀的孩子容易感傷,但也很容易被其他事物吸引注意力。
“你還真會哄孩子。”身邊的古箏低聲說道。
韓晝笑了笑:“貪吃的孩子都挺好哄的。”
古箏點了點頭,很快就覺得不太對勁,這家伙是在拐著彎說她嗎?
“我才不好哄……”她小聲嘀咕道。
韓晝不置可否,其實古箏很好哄,但在某些事上例外,比如隱瞞和欺騙,這是所有人都討厭的事,古箏更是如此,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如此頭疼。
說實話,盡管一直堅信總會有皆大歡喜的辦法,但他至今都不知道該找一個什么樣的時機將所有事情告訴古箏。
他不敢想象古箏得知真相后的表情。
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契機,他敢肯定得知真相后的古箏不會聽他的任何辯解,而那大概率將會是他唯一能夠開口的機會。
因此在坦白之前,他必須要盡可能多的讓古箏了解和接受莫依夏,潛移默化地改變兩人的關系,而這種關系最好能夠介于情敵和朋友之間,否則一旦兩人的關系過于親密,屆時古箏感受到的將會是兩個人的雙重背叛。
反之也是一樣。
依夏說過,她接受自己腳踏兩條船的前提條件是需要看到某種可能,韓晝并不清楚那種可能指的是什么,但對另一條船多一點了解總比一無所知強。
“你一直盯著我干什么?”
察覺到韓晝的視線,古箏納悶道,“我臉上有東西嗎?”
她摸了摸嘴角,試圖擦去可能存在的米粒。
“別擦了,你臉上沒東西。”
“那你還一直盯著我看。”女孩白了他一眼。
韓晝打量了她一會兒,突然笑道:“我就是覺得你今天特別漂亮。”
古箏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