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不能的火柴人還沒跑進醫院就差點倒下了。
并不是因為體力不支,而是因為在經過早餐店的時候,懷里昏昏欲睡的小王冷秋忽然睜開了眼睛,拿出錢讓他去買一籠包子。
本以為是小王冷秋餓了,豈料女孩不但把買來的包子都給了他,還在店員的傾情力薦下,又給他買了一杯熱騰騰的豆漿,然后才像是了卻了心愿似地,躺在他的懷里睡著了。
“要吃嗎?”
恍然間,韓晝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個捧著饅頭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孩,心情陡然復雜了不少。
來到醫院,他這一身泥濘的模樣頓時吸引了不少異樣的視線,那仿佛狂奔了三百里的模樣嚇得護士們還以為是來了什么生命垂危的病人,一個個如臨大敵,直到得知男生懷里的女孩只是發燒,這才松了一口氣,打消了準備擔架的念頭。
來到掛號窗口,韓晝開始面臨第一個難題——掛號必須要先繳費。
哪怕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配上那張足以讓人心軟的臉,讓掛號窗口里的小姐姐恨不得自掏腰包幫他墊付——但最終,對方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指尖輕輕敲了敲玻璃上貼著的繳費須知,用溫柔卻不容商量的語氣重復道:“真的非常抱歉,系統設定,不繳費沒法生成就診號的。“
無所不能的火柴人又一次倒下了。
不得已,他只能先從小王冷秋的書包里拿出錢完成繳費,然后詢問接下來該去哪個科室。
小姐姐一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禮貌道:“請去二樓的兒科門診進行檢查。”
“謝謝。”
韓晝道了聲謝,帶著小王冷秋上了二樓。
作為曾經的絕癥患者,他對醫院的各種流程也算是輕車熟路了,很快便跟隨護士將小王冷秋帶到了一間病房內——這孩子發的果然是高燒,不輸兩瓶液走不了的那種。
此時小王冷秋已經醒了過來,由于身上或多或少沾了些雨水,她在護士的幫助下換上了病號服,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像個精致的瓷娃娃。
“包子……你還沒吃嗎?”
她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包子,輕聲問道。
“我特意等你醒了再吃,我們一人一半。”韓晝笑著說。
“我生病了,吃不下的。”女孩搖搖頭。
“你現在知道你生病了?”
韓晝神色無奈,正用毛巾幫她擦拭著額前的頭發。
“就算不生病我也吃不了多少的。”
“這可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
“我沒有驕傲。”
“……”
兩人談話間,一名眼神冷淡的護士端著治療盤走了過來,先是確認了一下相關信息,然后便拿起藥瓶掛在了輸液架上,動作嫻熟,一看就沒少給人扎針。
小王冷秋開始變得緊張起來——當然,以這個女孩的性子,即便真的緊張也不可能會表露在臉上,這只是韓晝根據之前的對話腦補出來的。
“害怕嗎?”他輕聲問。
“有一點。”
“聽我說,你先閉上眼……”
“好了。”
還不等韓晝說完,那名眼神冷淡的護士便已經完成了扎針,正不緊不慢地收拾著器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