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晴生氣,陳元生約她好幾次,都被她找借口拒絕了。
那你拒絕就拒絕吧,陳元生連問都不問。
最后還是余晴自己撐不住了,這次約出來吃飯,立刻就答應下來。
等陳元生開車接她的時候,一上車余晴就開始掉眼淚。
“嗯?怎么了晴姨,誰欺負你了?”
“你~~,哼!元生,你跟我說實話,譚雅你倆什么關系?”
“正常關系,我是老板,她是廠長,就這樣的啊。”
余晴拿紙巾擦了擦眼角:“你敢說你倆就這點關系?她以前特別尊重我,現在我覺得她有點看不起我……”
“這啥跟啥啊?”
陳元生笑了笑:“知道智子疑鄰的故事么晴姨。智子的斧子在山上丟了,開始懷疑鄰居偷走了,怎么看怎么覺得是鄰居偷的。后來斧子在山上找到了,回來之后,怎么看鄰居也不像偷了斧子的。”
“人家譚總沒變,是晴姨你的心變了。”
余晴有點無奈,看來自己是問不出啥來的。
兩人去了一家還不錯的飯店,就在卡間里吃飯。
余晴始終是滿懷心事,悶悶不樂的樣子。
“晴姨,不要為外界的事干擾你的心情。”
陳元生放下筷子:“譚雅是從廠工會主席的位置上來的,她本身對當廠長很不自信,我要做的就是培養她的自信,你別想那么多,陪好我就行了。”
余晴看了陳元生一眼,然后低下頭:“她能力不足的話,你可以去外面聘請一個經理啊,干嘛非逮住一個用。”
你看,這就是塑料閨蜜。
平時余晴和譚雅的關系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可一涉及到搶男人,矛盾立刻就起來了。
陳元生笑了笑:“紡織廠能不能發展起來,關鍵不在廠長。”
“我請一個再厲害的廠長來,他們也跟不上我的思路,至少目前國內紡織行業的這些廠長,我沒幾個能看上的。”
“他們要么只想著自己撈錢,要么只懂得如何想盡辦法去加強管理、提高效率、無序競爭,讓職工像馬達一樣,踩了油門拼命的轉。”
“如果聘請這種廠長來,紡織廠就算能做大做強,能賺更多的利潤,對我而言又有什么意義呢?”
“難道看著一群女職工在車間里,像木頭人一般揮汗如雨的緊張勞作,片刻不得喘息,我就能體會到成就感了嗎?”
“我不缺錢,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賺錢。”
余晴瞪著那雙桃花眼盯著眼前的男人,半天才眨了一下。
雖然兩人在一起很久了,但她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陳元生,因為陳元生講的這些話,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疇。
現在的私企老板,不都是加強管理、提升效率,節約成本,賺取最大利潤嗎?
陳元生端起飲料喝了一口,繼續道:“紡織廠就是我的一塊實驗田,我想把它做成一個受人敬仰和贊美的企業,譚雅他們就是我試驗品……”
余晴淺笑著抿了抿嘴,小聲道:“那我呢~”
陳元生把手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余晴把左手伸了過去。
陳元生用力抓住余晴的手,傾身向前,小聲道:“晴姨就是我的快樂。”
“哼~”
余晴俏臉泛紅,瞥了他一眼:“元生,你跟譚雅真沒什么吧。”
怎么繞了一圈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