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董曉飛干咳一聲:“是啊!勇哥這兩年混的不賴,我看生哥對你也蠻信任的。”
黃毛嘿嘿笑了笑:“啥叫不賴啊!我現在是混的最差的。”
“生哥新搞了個公司,叫千紙鶴服裝連鎖,總經理是個女孩子,比我大不了幾歲。被生哥調教了不到一年,千紙鶴開業才一個月,就開發了十幾個客戶,據說要加盟十八家連鎖店,一個加盟店就按照20萬的加盟費算,那也是360萬。”
“程剛大哥,當初還是他領著我認識的生哥,現在自己搞了建筑公司,生哥要錢給錢,要人給人,那也是幾百萬的產業啊。”
“唉~,你說我有啥,第一個當廠長的,混到現在廠子一個月盈利才兩萬多塊錢,這輛桑塔納2000我開著都心里發虛。”
董曉飛陪著干笑幾聲:“勇哥,送我回家吧。”
…………
董曉飛的家在市郊的村里。
村口不少人看到一輛桑塔納2000開進來,還挺好奇,待看到董曉飛從車里下來,又紛紛搖頭。
推開斑駁掉漆的黑色木門,董曉飛走進院子,站著院子中間朝四周看了一遍,雞窩、蘋果樹、低矮的廚房……
這一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董曉飛的父親10年前就去世了,老媽是村里的民辦教師。
當年老媽就是憑借每月80塊錢的工資,和三畝農田的收入,先后把他和哥哥送進職校的。
大哥當年牛逼過,曾經先后領著幾個女朋友來家,都被老媽罵了出去。
大哥也因此常年不回家。
后來大哥被抓,老媽借遍了親戚朋友,湊了一萬五千塊錢托關系想把大哥判個死緩。
然后,自己又走上了大哥道路,這個家他也三個月沒回來過了……
剛才在車上勇哥說的對: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被抓了,那些兄弟沒一個會出頭幫自己,但這個近乎絕交的老媽,還是會借遍親戚,湊錢托搞關系救自己。
拉開正屋外面的竹門,董曉飛徑直去了老媽的臥室,他記得床頭那個破桌子的抽屜里有個布包,老媽的錢一般都放在里面。
這個桌子是學校里淘汰下來的辦公桌,七十年代的產品,抽屜已經變形,他嘗試了三次才費勁的拽開。
拿出布包打開,里面有只有幾張現金,十塊的一張,兩塊的2張,五毛的一張,還有幾枚硬幣,算下來老媽手里只有不到15塊錢。
董曉飛從口袋里拿出陳元生給的那一萬塊錢,點了五千塊錢放進布包里,然后推上抽屜,轉身出了臥室。
三秒之后,董曉飛又回到臥室,再次費勁把抽屜拉開拿出布包,猶豫片刻,又點了2000塊錢放進布包。
不過這次,他沒有合上抽屜,而是轉身坐到床頭,打量起了這間發散著霉味的臥室。
當看向桌子的時候,董曉飛的目光被靠墻的紅皮日記本吸引了,他起身拿過來翻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