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將她抱到盥洗室,用涼水給她沖洗了一下傷口以作降溫處理。
“下次少穿這種裙子。”他握住柳新妍的小腿,臉上沒什么表情。
柳新妍不愛聽:“這和我穿這種衣服有什么關系?這難道是我的問題?”
程予最拿她沒辦法,于是幽幽嘆氣:“那下次穿旗袍的時候小心點。”
柳新妍現在看到他就煩,歸根結底還不是他的錯。
如果不是程予對原主不重視,她又怎么會被一個外來親戚這樣欺負。
還害得她白吃這種苦頭。
柳新妍隱晦地朝他翻了個白眼。
...
抱回臥房后,程灝也把冰毛巾拿了進來。
燙傷的部位現在又紅又腫,程灝看到后皺著眉,他一向心直口快:“她怎么這么不小心,茶杯也能拿不穩。”
高書君也提著一盒醫藥箱走了進來,從里面翻出了一支燙傷藥膏。
程予接過燙傷藥膏,拿棉簽小心地給她上藥。
燙傷的面積有點大,柳新妍擔心會留疤,她急忙喊來系統,讓它用非常規手段處理下。
這時許歡心也走了進來,看到一屋子的人后上前囁喏道:“表嫂好些了嗎?對不起我一個沒拿穩就...”
柳新妍微微一笑:“下次兩只手接吧,別再燙到自己了。”
許歡心:......
程予淡淡瞥了一眼許歡心,然后斂下眸繼續手上上藥的動作。
高書君也不傻,只是對于這個小輩她也不可能開口指責什么。
全場只有程灝這個傻白甜,忍不住說道:“表姑你這就不對了,長輩給你遞茶,你也應該雙手接才是啊。”
許歡心向來要風得雨,如今被一個小輩這么教育,頓時面子掛不住,委委屈屈了起來。
原本帶著許歡心一起來的長輩不樂意看許歡心受委屈,于是不滿道:“歡心也不是故意的,更何況夫人的腿沒破皮也沒流血,說起來,夫人就不該穿露腿的衣服,你看這就算不是茶水,總會被其他什么——”
“沒破皮也沒流血?”程予打斷了對方的話,臉色陰沉不好看。
眾人皆一愣,畢竟程予在大多時候都是一副清潤溫和的形象,尤其對于家人好友都是一向笑臉相待,很少有冷臉的時候。
但畢竟坐了二十多年的上位者,溫和也不一定是脾氣好。
許家長輩頭一回見程予陰沉的面孔,冷意威嚴讓人有些莫名心顫,她頗有求救意味地看向高書君,但高書君此時卻垂著眼睛沒有說話。
“以后不必再來程家了。”
許家長輩和許歡心一聽慌了神,他們向來都是靠程家而活,程家手指頭漏點縫都足夠讓他們生活滋潤富足。
而且以往也沒見程予對她有多重視啊,怎么這次就踢到鐵板了。
如今程予放出這句話,他們這是要失去這顆參天大樹了。
家主說話向來說一不二,許家算是徹底得罪程予了。
許家長輩頓時開口求饒,許歡心咬著嘴唇里面的軟肉,想著去找程曾夫人撐腰。
高書君此時淡淡發話:“老太太年事已高,還是不要打擾她老人家休息了。”
于是兩人連開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了,連中飯都沒吃就灰溜溜地離開了程家。
玄關處的仆人甚至在許歡心走的時候隨手將她脫下的外套丟回她的身上,許歡心也敢怒不敢言。
以往許歡心拜年向來會在程家多住一兩天,眼下走的那么快,連和程曾夫人告別的話都沒有說。
程曾夫人以為是程予說了什么重話讓許歡心不好意思待下去,既不忍責怪妹妹的孫女,也不好說孫子的不是,只能怪柳新妍冬天沒事穿什么露腿的旗袍。
柳新妍也因禍得福,這兩天都待在臥室里不用出門迎客。
程予大概也是猜到以往柳新妍面對的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帶著補償意味地在臥室陪了她整兩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