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輕柔無辜的笑容好像一把利劍,將周海死死定在原地,他愣住。
“什么意思?為什么?你這是包庇!你——品德敗壞!”回過神來,周海氣的嘴唇哆嗦。
他原本還差一年,就可以獲得高級教師的終身榮譽,光榮退休!
卻被一群女學生的惡作劇給毀了!
眼見他即將失去理智,侯月連忙安慰她:“老師,別生氣呀,只是學生的惡作劇而已,您怎么這么生氣呢?”
周軍怒吼:“惡作劇?她們害我丟了臉面!工作!”
侯月狀作驚訝:“那她們為什么要捉弄您呢?您應該想想自己的問題。”
“你什么意思?”周軍這才似乎反應過來,“你這是在嘲笑我?還是報復我?”
侯月輕笑:“原來您也知道您自己做的事有多么糟糕嗎?”
周軍氣急,當下也顧不得什么,抬起手就想給她一巴掌。
卻被侯月躲過,她收回臉上的微笑,淡淡道:“老師,我這是為您好。”
說罷,她拿出一個u盤,上半身前傾伸手在周海眼前晃了晃。
“現在您只是有個職業生涯的污點而已,又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您騷擾女學生。就算我跟警察說了,那又怎么樣呢?我說的也可能是假話,監控也沒拍到那群女孩密謀的證據。
說白了,您只是——那個詞怎么說呢?”侯月歪頭,想了想。
想到后,她瞪圓了眼睛,說到:“疑罪從無!”
“而且您也說了,這只是學生之間的惡作劇呀。”
“革職查辦而已,就當提前退休了嘛,在家養養花弄弄草,也挺好的。”
“但是這個可就不一定了。受賄嚴重了,可是要坐牢的,畢竟——”侯月晃了晃手上的u盤,笑道:“證據確鑿。”
周海原本氣紅的臉瞬間刷白,他瞪大了眼睛,盯著侯月手里的u盤。
“你......”
“讓我想一想,從16年開始,到現在,嗯......”
“金額應該也有幾百萬了吧?”
“性騷擾和受賄可是兩碼事,前者可以說是品德敗壞,后者就是法律層面的問題了。”
侯月笑了笑:“聽說您女兒在考公?馬上到政審階段了吧?”
周海瞪著大眼,呼吸開始不暢,額頭上開始冒冷汗。
16年,正是周海當上教導主任的時候,許多家長為了把自己的孩子送進重點班,明里暗里送禮,那個時候收禮還查的不算嚴,今時不同往日,哪怕家長請吃一餐飯,都是要冒著停職的風險。
只是......這么私密的事,侯月是怎么知道的!
見侯月還想掰開手指數,周海渾身顫抖,一把從侯月手上奪過,仍在地上狠狠踩爛,塑料外殼被踩成碎片,周海才漸漸平復呼吸。
他抬起頭看向她,侯月卻只是淡淡地看著,平靜、甚至帶著一點點笑,周海還能從那清澈的瞳孔看到瘋魔的自己。
“你是怎么知道的!這些東西你哪來的?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別急呀,問題我一個個給您解釋清楚。”侯月晃了晃腿。
“證據都是趙海生給我的。”
“老師,您包庇了他這么多次,他還為了能和我在一起出賣您,是不是很生氣呀?”
周海怎么都沒想到,居然是侄子出賣了自己,怒火攻心,他腦子如同漿糊,也沒想侄子為何知道這些,他腳步虛浮,被一浪又一浪的心火燒地呼吸不過來,一只手扶上了門框。
他抬起顫抖的手,指著侯月,想罵罵不出。
“至于我想干什么。”
“您把我想的太壞了。我只是想提醒提醒您,要不然這些東西,就不會出現在我的手上,只會出現在警察局的桌上。”
侯月偏著頭,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周軍看到侯月眼里顫抖的自己,驚恐又憤怒地想要趕走她。
“您這是在惱羞成怒嗎?”
“別生氣呀老師,雖然性騷擾是惡作劇,但受賄總不能是別人硬塞給你的吧?”
“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
“你說對嗎?”
“老師。”
——
寒假前一周,同班的趙海生也轉學了,走的無聲無息,就連老師都沒有說。
只有秦瑜八卦了一會是否是因為教導主任的事,不過總歸也是好事,少了顆老鼠屎,粥都能香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