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摟著文謹,將人請進屋子。
文秀先是看了看文謹的口腔,門牙直接掉了兩顆,嘴唇也磕破皮了。和系統確認身上沒有其他傷勢后,文秀帶著文謹上了二樓,給他清理了一下傷口,將身上擦干凈,換了身干凈衣服。
隨后下樓給文謹沖了杯鹽水漱口,也沒忘記給長輩倒了杯水。
“太感謝您了,如果不是您幫忙,還不知道他要在那折騰多久。”
通往村子的大路兩邊都是排水的水渠,現在不是雨季,水渠還是干的。路不滑,文秀也不知道這小子怎么走著走著掉進去的。
“順手的事。”老人樂呵呵地笑。
他說的順手還真就是順手的事。
他剛從村子里頭出來,遠遠地就瞧見一個小孩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跤,跌到了路邊的水渠里,他見狀連忙上前提著小孩衣領就給撈了起來,當時小孩臉上都是血,給他嚇了一跳,近看才發現是牙磕掉了。
其實水渠不深,成年人摔一跤也不過是磕到腿。當時小孩臉上身上都是黃土和血,沒注意看清長相,現在見女人給孩子收拾干凈后,才發現還是個水靈靈的小仙童。
文謹還埋在媽媽懷里抽噎,文秀將他提溜起來,說:“你有沒有對伯伯說謝謝?”
文謹一邊抽抽嗒嗒,一邊老實道謝:“謝謝伯伯。”
老人見狀哈哈大笑:“叫什么伯伯,我是你爺爺輩啦。”
他只覺得這小孩實在有趣。
從水渠里提起來時,小孩滿臉是血,給他也嚇一跳,正想問摔到哪了,卻見男孩一聲不吭,不哭也不鬧,默默拍掉褲子上的土,沿著大道就往回走。
他起了善心,跟在小孩后面,從村子的大路一路跟到鎮子上的大路,看他停在一戶人家前,按了門鈴,門被打開,小孩頓時哭哭啼啼,撲到年輕女人的懷里。
...
牙坑沒有再流血的文謹也沒再掉淚珠子了,靠在文秀的邊上拼桌上放著的沒有拼完的樂高。
雪餅早就自己跑回來了,從狗洞里鉆進來。
系統早就給文秀講了來龍去脈:文謹被狗繩絆倒,雪餅一個撒歡就跑走了。雪餅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奶狗了,力氣大得有時文秀都牽不住。
老人到底是幫了文謹的好心人,文秀親自給老人泡了杯茶。
見文秀動作行云流水,茶葉在杯中三起三落。
一品。
“君山銀針。”
“好茶。”老人笑瞇瞇:“現在很少有年輕人喝這個了。”
文秀含笑:“和小孩去洞庭湖玩時帶回來的,我們不常喝,都是用來接待貴客的。您舌頭靈,看來是行家。”
好話聽著熨帖,也不覺諂媚。
老頭放下杯子:“算不上行家,喝多了也能認得出幾樣。”
看見文謹手上搗鼓著樂高,老頭樂呵呵問:“你家小孩多大了?”
“六歲了。”文秀說:“叫文謹。平時也是他出門遛狗的,沒想到來來回回走了這么多次的路也能摔跤。”
“六歲還小呢。”
老頭子樂呵呵的:“我只是順手給他提起來,這小子那會可沒哭,一聲不吭就自己走了。”
“真的很感謝您,晚上有空嗎?請您吃個飯吧,就在我家吃,我下廚,菜都是自家種的,很新鮮。”文秀說:“還不知道您貴姓?”
“我姓魏。”
經了解,魏老頭是來這邊旅游加見舊友的,他的老朋友曾經是這邊的人,去世后他代友故地重游,算是了卻一樁心愿。
“他家以前在鎮子上起過房子。”魏叔說,“后來賣掉了吧,我也沒見他再回來過。”
文秀笑道:“這邊賣房子的人還挺多的,不瞞您說,這棟房子也是買的別人自建房,我們沒住多久。”
魏老頭有些訝異,剛剛文秀帶著文謹上二樓處理傷口時,他便打量了這棟房子,還以為是主人家自己設計自己建的。
設計獨特,裝修上乘,不隨大流,也不似空中閣樓,處處透著家的溫馨生活。
女主人的品味不俗,人也漂亮親和,難怪小孩也是水靈靈的。
見文謹安安靜靜在一旁,魏老頭笑了:“這小子的愛好和我兒子一樣呢,我兒子也愛搗鼓建筑模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