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定北侯府的人走進圍場后,付懷楹才跟在后頭走了進去。
紅袖這才敢小聲吐槽:“娘子,這趙四小姐也太猖狂了,毫無貴女的半點修養。”
“她也猖狂不了幾日。”付懷楹道:“等她從侯府出嫁了,自有人會替侯府重新管教她。”
說話間,付懷楹也瞧見了長公主的帷帳。
帷帳下站滿了人,都是想在長公主面前露臉的人。
其中就有她見過的嘉慈縣主和昶王妃。
付懷楹帶著紅袖上前,雙手置于前胸行禮。
“你來了。”
趙徽發髻高挽,飾以金累絲嵌寶華盛。身著織金錦繡襦裙,衣領袖口皆用金線盤出纏枝牡丹紋,衣帶飄飄如流霞繞身。
額間貼金箔花鈿,眼尾以朱砂勾勒鳳尾紋,嫵媚中透出凌然不可犯的威儀。
“邀你來是想問問你可會打馬球?”
趙徽看向付懷楹,見她穿著清新素雅,在萬花紅中格外顯眼,倒也十分滿意。
“好歹是兵部侍郎的女兒,總不是連騎馬都不會吧?”
付懷楹笑了一笑:“騎馬自是會的,只是這打馬球......我甚少參與。”
“付娘子還是謙虛了,我可聽聞過付娘子的騎射可比尋常女子要出彩許多呢。”
說話的是一位年長的女性,看穿著打扮應該是官夫人。
付懷楹沒見過她,對方卻對自已有著暗藏其中的惡意,想必又是哪個跟她得罪過的人有關系。
她微微一笑:“這位夫人是......?”
那人臉色一頓,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不可思議。
“付娘子不認識我啦?本夫人是你嫡母的弟媳呢。”
“我已與付家割席,我沒有嫡母,只有一位母親,且早逝了。”付懷楹姿態大方,語氣舒緩,笑容淡淡。
“原來是兵部侍郎的岳家弟媳。”
付懷楹記得嚴冰華就一個弟弟,只不過不是塊讀書的料,還有一身臭脾氣,就連付宏川都不待見他。
嚴冰華的父親致仕后,嚴家還得靠嚴冰華這個外嫁女兒幫襯。
眼下嚴冰華犯下大錯,丟了付宏川的臉,據說在付府也失了管家權,幽禁在院中。
難怪這嚴冰華的弟媳要給她使絆子呢,自已家的靠山因為她倒了,可不得仇視她。
長公主此時開口道:“那一會便和我一同上場吧?馬匹已經備好,你無須擔心。”
長公主都發話了,付懷楹自是不會拒絕。
她瞥了一眼那官夫人,只見對方露出幸災樂禍的笑。
付懷楹從小養在深閨,怎么可能會騎射。
只怕上場后要丟人丟大發呢。
這時定北侯府的老夫人帶著趙迎和兩位兒媳一同來拜見長公主。
趙迎看見長公主身旁的付懷楹,狠狠瞪了她一眼,卻礙于長公主,她也不敢說什么。
老夫人也看到了付懷楹,不過她的修為可比趙迎高多了,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只笑著和長公主行禮。
趙徽一向不待見定北侯府的人,只是老夫人好歹也是個誥命夫人,再怎么樣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冷臉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