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獲取快樂的方式是最直接也是最低級的。或許這三個孩子對待其他哺乳動物友好,但很顯然在向恒山的認知里,昆蟲不是動物。
可實際上就算是蟲子,也有和哺乳動物類似的痛覺通道,它們也會有趨利避害的行為。
“這不是蟲子會不會痛的問題,也不是它是害蟲或是益蟲的問題。”金穗耐心告訴他,“是你做件事就有問題。”
“為什么?”向恒山說,“它吃青菜,是害蟲,為什么不能弄死它?”
“那你晚上睡覺時有蚊子咬你,你是把蚊子拍死,還是抓住它把它的腿、翅膀一一拔掉?”
金穗指著地上那只已經沒有動靜、縮成一團的青蟲:“你剛才拿木棍用力戳它的行為太殘忍了,生命是用來尊重的,我們不能因為自己是人,它是蟲,就以虐待它取樂。”
大自然中,吃和被吃每天都在上演。人類社會中,牲畜也成了餐桌上常見的食物。
但殺和虐殺是兩種不同的心理狀態。
“這個世界上的任何生靈都是有它們存在的道理,害蟲和益蟲也是我們人類定義的,它不是故意吃青菜,它是為了生存。”
不能因為一個生命被劃為有害的行列,暴力就能自動獲得赦免權。
“你可以不喜歡它,為了保護農作物我們也可以往作物上灑農藥,但是不能用這種方式把它玩死。”
向恒山這才像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臉上露出茫然無措來。
金穗問:“我不是給你買了足球嗎?”
不僅有足球,還有乒乓球羽毛球,但是向恒山居然不怎么喜歡玩,尤其羽毛球,買回來就沒打過。
家里這么多東西玩,怎么還無聊到去玩一只蟲子。
向恒山說:“沒踢球的地方,學校操場都被那些高年級的占了。”
“他們都不會打羽毛球,四姐也不跟我打。”
金葵不喜歡運動,一放學就坐在書桌上寫作業,寫完作業就開始畫畫,桌上堆了好幾本畫畫的本子全被畫滿了。
之前初一的時候金葵還因為上課畫畫被老師叫過家長。
金穗知道后就給她買了水彩筆彩鉛蠟筆等工具,讓她上課就好好聽講,放學了再畫。
兩人回到家,金葵果然坐在書桌前低著頭畫畫。
“挺直背。”金穗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背,“總低頭畫畫小心近視,要不要下去和我們打羽毛球?”
金葵不想去,金穗也不勉強她,拿上羽毛球拍后和向恒山下樓打羽毛球。
這個時候金穗和他打羽毛球還只是出于當做一項鍛煉身體的運動來打,并沒有刻意教過他什么技巧,因為金穗也不是很了解打羽毛球的專業技巧,球類運動中只有網球她稍微專業一些。
盡管之后的向恒山會成為一名羽毛球運動員,但現在的他還沒有表現出多大的天賦,純當游戲來玩。
二人打了一個小時左右,一直坐在小賣部門口看她們打的房東大姐也來了興趣:“金穗呀,可以也讓我試試嗎?我還沒玩過這個呢。”
金穗說:“可以啊,你和恒山打吧,正好也到做飯的時間了。”隨后金穗便把球拍遞給房東大姐,教她怎么發球。
等金穗走后,向恒山跟房東大姐打了幾個球,但她要么是發球發不好,要么接不到他打過來的球,沒幾個回合向恒山就不想玩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