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一得手便迅速消失,行蹤十分隱蔽,只能查到約摸是往南去了。”楚懷如實回答。
“往南?”
晉王一脈勢力多在北方,莫非此事不是晉王所為?
若肇事者不是晉王,那又會是誰呢?
這更讓卿言思緒混亂了。
“楚將軍,有勞,明日我們起程去浀浦。”卿言微斂愁容,正色向楚懷授令。
“是。”楚懷一如既往的得諾退下。
第二日清晨,在徐望達誠惶誠恐的恭送下,卿言率隊離開了泗洲前往浀浦。
而在離開之前,卿言命眾人將攜帶的多余糧草拿出一份分給災民。
一千輕騎本不需要多少糧草,但此次災民暴亂頗為蹊蹺,于是卿言令全軍每人備三倍口糧看來是對的。
隆冬的冰冷將天災襯托得尤其殘酷,一路上餓殍枕藉哀鴻遍野,啼饑號寒者凄凄而立,入目皆是赤地千里燕悲鳴的創傷。
惻隱之心叢生,卿言走一路濟一路,倒也活命了一些百姓。
行軍的速度遠大于平日里趕路的腳力,約摸到了第二日凌晨,浩浩蕩蕩的隊伍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此時,城門早已關閉,不想驚動城內百姓,卿言命眾將士于城外簡易扎營,明日一早便入城。一行舟車勞頓,整頓軍容后,卿言迫不及待的倒在主帳的床上。
睡意沉重,一夜無夢。
天剛朦朦亮,一陣暄鬧聲便把人吵醒。
“墜兒,外面發生了什么事?”卿言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腦袋還有些昏沉,一副沒睡醒的疲樣。
“公主,今早城門剛開便有許多災民涌出城往泗洲方向去了。”墜兒回答。
卿言立即坐起身來,睡意全無,若是災民回流,那騷亂將更甚。簡單梳洗后便將楚懷召進帳內詢問詳情。
長年行軍之人果然是不一樣,只睡了幾個時辰,完全看不出萎靡之態,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甚至還有些情緒急切,莫不是打了興奮劑?
“公主,城中災民涌出直往泗洲方向,據探子回報,全是沖著我軍臨走時留下的糧食去的。”未等卿言開口詢問,楚懷已將帳外情形稟報了。
“楚將軍,馬上整軍入城,將多帶的口糧中再分出一份救濟災民。”卿言瞥了楚懷一眼,急急下令。
“是。”楚懷得令隨即退出帳外。
望著楚懷低躬的身形,卿言收斂心神,眼中不覺有了深意。
略微思忖,讓墜兒招來一直在帳外侍候的兩個內侍,兩人用內侍的身份作掩護,實則是寧遠給她派來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