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茶,五分熱。”云軒輕聲吩咐。
接過茶杯,伺候的竟是青陽:“墜兒呢?”
“墜兒姑娘也病倒了,大夫開了藥,正在休息。”回話的是楚懷,這讓卿言頗為意外,轉頭望了他一眼,陡然發現楚懷英俊的臉上隱隱掠過一絲紅暈,局促而緊張。
墜兒病了?也難怪,自己不也病了嗎,連日勞頓小丫頭也熬不住了。
身體仍舊虛弱無力,不消多想卿言抬手示意大家退下,只留云軒守于身旁。
拿起床邊小幾上剛溫好的清粥,云軒舀了一勺送到卿言唇邊,卿言搖了搖頭,靠回到床上。
“多少吃一點,你也想早點痊愈不是?”云軒誘哄她。
卿言轉頭無力的一笑,眼中傷痛:“云軒,你見過易子而食嗎?我是說在這兒之前。”
“沒有。”云軒回答得十分肯定,卻無波瀾。
“我也沒有,”卿言將目光收回,落在云軒身上,“在這兒之前。”
“言兒——”云軒無奈的輕喚。
“我知道,不用安慰我。”卿言開口打斷,“有些人定要為此付出代價!”卿言的眼神頓時變得狠戾,蒼白的臉上生出股股怒氣,抓著錦被的雙手漸漸顫抖起來,指關節處竟有些發白。
如此卿言是云軒罕見的,只得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先養好身子了。”
話題又轉回到粥上,卿言無奈,拿過云軒手中的碗,一股腦兒全喝了下去,其實她是個很自覺的病人,懂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卿言將碗遞回給云軒,低聲詢問:“出了何事?”云軒急于趕來一定不只看她這么簡單,他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
云軒一頓,低頭接過碗勺,略微猶豫了半刻卻未作正面回答,“聽說這賑災的糧食是跟南夏借的。”
“是,這些我已上報父皇,”卿言眼中疑慮未減,“父皇授我臨機專斷之權,我未覺有何不妥,如此一來災民暴亂事件得以解決,這不正是我此次南行的目的?”云軒若是為此事而來,那是不是太晚了些?
“此方行事本無不可,但你不該答應那個藍臻親自送還糧食,這顯然是場陰謀,否則糧食不可能在當日就送出,你也太不把自己的安危當回事了!”以為卿言仍未覺察,云軒神情激動,一想到卿言身處險境,他便擔心起來,將所想脫口而出。
卿言心中一驚,這些細節并未在奏折上提及,是怕父皇擔心,云軒又是如何得知?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