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兒無奈只得跟上。
路上行人稀疏可數,從客棧騎馬至流鐘山,大約到達時天就應該大亮了,卿言沒有猶豫,與墜兒各乘一騎向流鐘山奔去。
快出城門時,突然一個江湖客打扮的男子引起了卿言的注意,不因其他,而是男子手握得那把劍怎么看怎么像名滿天下的承影劍,寧遠那把和玉佩一樣從不離身的寶貝。
“墜兒,你看那把是不是承影劍?”卿言拉住僵繩眼睛直直的盯著那把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墜兒差點沒有剎住,定眼看了看卿言手指的方向,果然是那把她常常在寧將軍手中見到的寶劍。
“公主,是寧將軍的劍。”
卿言心中立即清明起來,“墜兒,我們跟著他。”然后落馬緊隨其后。
“公主,會不會是陷阱?”墜兒照做了,心里卻忽上忽下的擔心。
陷阱?卿言心里冷笑,當然是陷阱,從發現玉佩開始就一直是陷阱,如此拙劣的手法倒不像是那個人所為,不過卻最行之有效。
“墜兒,你先回去,將承影劍之事告訴秦大人。”卿言向身邊的墜兒低語,目光卻一直未離開前面的男子。
“可是公主——”墜兒提出異議,擔心卿言的安危。
“若是沒有人報信我們會更危險,快去。”卿言打斷她,皺起眉頭嚴厲下令。
此人在發現有人跟蹤后歇歇停停,顯然是只想誘她一人入局,若是再不將墜兒打發掉,恐怕那人就要自己動手了。卿言心想,心中一悸。
墜兒不敢怠慢,立即返程回客棧。
見墜兒已走,那人便不再耽擱,立即快速實施他請君入甕的計劃。
約摸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那人轉入一家客棧,點了菜坐下便吃。
卿言跟隨其后,被店小二接過手里的韁繩殷勤的迎進了店。
選了個靠門口的位置坐下,環顧四周。天剛亮,大堂中僅有幾個趕路的旅者匆匆用完早飯便卷包上路,那人點了一桌菜,呼呼啦啦的吃相顯得與這清晨格格不入。
卿言輕笑,看那人的架式一時半會也吃不完,便隨手讓店小二上了一碗清粥和幾樣小菜。
“吃這么少,怪不得一擠就倒。”一聲風流的調笑,似有似無的飄進卿言的耳朵,讓她夾菜的筷子在小碟中停頓了一秒,隨后自然的落筷。
妖男就是妖男,果然還是這般輕佻到囂張。
“有殿下幫襯著,吃得再少我也不用怕了。”卿言抬頭,低笑的望著聲音的來源,媚眼中不是羞憤而是挑釁,這讓來人十分意外。
“小王何德何能讓公主如此嘉信,真是受寵若驚。”藍臻不請自落的在卿言對面坐下,一張妖邪的臉笑得傾城傾國。
這人不去做人妖真是可惜了,卿言心中嚴重鄙視之。
但是,這男人雖生的一張人妖臉,舉手投足間卻全無脂粉氣,手段狠厲還盡玩陰的,不是一般的不好對付,是很不好對付。卿言心里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這人妖一出現,所有的假設便都得到證實,藍臻、海圖和晉王三方勾結,利用寧遠的失蹤,目標便是她這個剛上任的長公主——一國之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