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嬤嬤的一聲恭喜,終于讓卿言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恭喜?跟圣母瑪利亞一樣要生耶穌了,這難道值得恭喜?卿言向來不相信什么怪力亂神,頂著一副姑娘的身體突然出現懷孕的跡象,一定是健康狀況出了問題。
看不出臉上有喜悅之色,柳嬤嬤以為卿言還在擔心什么,于是馬上出言勸慰:“姑娘愁云滿布莫不是擔心藍少爺?”柳嬤嬤話說了半句又停下來看了看卿言,“母憑子貴,翩翩姑娘不用擔心,說不定藍少爺明日就將姑娘接回府中了。”柳嬤嬤曖昧的笑,“只不過苦了嬤嬤我,姑娘現在身子金貴,藍少爺定是不讓姑娘登臺了,這敲鑼打鼓的事兒嬤嬤我可是白做了。”說完瞟了瞟卿言,見她沒有反應,心里一陣失望。
藍臻,對了,一定是他。卿言頓時醒悟過來,接著跳下床,將眾人扔在屋內,一陣風似的跑出了曲荷苑。
這幾日藍臻都沒有出現,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不過留在她身邊的暗哨一定不會少。
果然,卿言剛踏出曲荷苑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勁裝的黑衣男子,定眼看了看,原來是他,拿著承影劍誘她入局的曹達。
“叫你家主子來見我。”卿言對藍臻的爪牙幫兇也沒什么好脾氣。
“王爺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擾,請公主見諒。”曹達不理會卿言的怒視機械的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帶話給你家王爺,別忘了今晚來捧我的場。”我就不信你丫的不來,卿言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房間,柳嬤嬤還坐在原處,卿言抱歉的對她笑了笑,然后告訴她一個足以讓她笑逐顏開的消息:“嬤嬤,今晚翩翩登臺獻藝還望您多費心了。”言畢,款款一禮顧盼生輝。
“喲,瞧姑娘客氣的,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就去準備。”柳嬤嬤興高彩烈的出去了,末了,還不忘吩咐彩兒小心侍候。
“姑娘既已從良又何必再入風塵呢?這畢竟不是人待的地方。”彩兒忍不住勸說。
想必是從柳嬤嬤那兒知道了她胡謅的與藍臻的關系,卿言好笑的歪著頭問:“不是人待的地方?”
“姑娘此時風華正好自然是有人寵有人捧,待到年華老去可就晚景凄涼了。樓里的姑娘能從良的無不抓住機會,即使不能做妾做侍女也愿意,翩翩姑娘現在母憑子貴可不要再往這火坑里跳了。”
難得這風塵之地還能聽到如此真誠之聲,卿言笑了笑。
“姑娘!”見卿言不說話,彩兒還想繼續勸說,卻被卿言打斷。
“彩兒我餓了,去弄點吃的來。”
彩兒嘆息一聲,不可奈何的離去。
入夜的花街柳巷無論燈火或明或暗都散發著毫不掩飾的曖昧,如撓心般深深吸引著或真或假的煙花客。
“張公子,今天怎么才來,雨燕都等您老半天了。”
“喲,這不是王大人嗎?咱翠柳姑娘可把您盼來了,您瞧她這相思病犯得,人都瘦一圈了,您可得好好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