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這么呆呆地對視。
“言兒,該起床了,我們還要趕——”寧遠毫無征兆的推門進來,看到這般情形,剩下的一個字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
這突兀的介入,讓卿言終于回過神來,趕緊搶過云軒手里的被子把自己包住。
“你,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
這爆發的怒氣震耳欲聾,云軒和寧遠互望了一眼,趕緊逃也似的慌忙跑了出去。
“你,剛剛,看見了嗎?”云軒驚魂未定。
“嗯。”寧遠點了點頭,也是一副受驚的樣子。
“她真有裸睡的習慣?”
“嗯。”寧遠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還讓我去叫醒她。”云軒的聲音一下子高了八度。
“可我沒叫你掀她的被子。”寧遠也不示弱。
云軒無語了。
良久,二人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一般相視而笑,云軒拍了拍寧遠的肩膀道:“兄弟,謝了。”
“不謝,記得禮尚往來。”寧遠回手搭在云軒的肩上。
“那是自然。”云軒大笑。
房內,卿言裹著被子咬牙切齒的想:寧遠,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改變云軒這有名無實的頭銜,可別后悔!
“公主,您看,皮影戲。還有那邊,糖畫兒,是糖畫兒呢!”墜兒掀開馬車的窗簾新奇的四處張望。
這些似乎都提不起卿言的興趣,此時她正悶悶不樂的靠在馬車的角落里發呆。
見自己興高采烈的卻沒人回應,墜兒回頭望著卿言,疑惑的問:“公主,您這是怎么啦?”沒有要求騎馬,坐上馬車后還一言不發,墜兒覺得這不大像平時的公主。
“我跟他們倆個沒完。”卿言忿忿的開口,突兀的嚇了墜兒一跳,沒等她細問,就自顧自的跳下馬車,跳上了馬背。
快騎了幾步,與寧遠并肩,示意他借一步說話,二人便落到了隊伍最后。
“今晨是你讓云軒來叫我起床的?”卿言用的雖是疑問句,語氣卻是篤定的。
寧遠沒有回答,只是神色緊張的看了卿言一眼,算是默認了。
默認!卿言頓時火氣就竄了上來:“你,到時別后悔!”說完,一夾馬腹趕隊伍去了,留下寧遠眉頭緊蹙。
自離了隨州,卿言一行所到之處皆知會了當地官府,一路倒也相安無事,離盛京僅有一天路程了,卿言便提議在這盛產姜糖的衛城歇息半日,明早再啟程。
“言兒,這是打算躲一日算一日?”云軒坐在卿言對面,給自己倒了杯茶,嘴角的笑意正濃。
“我只是沒想到他會來得這么快?”
今晨卿言接到消息,海圖已先一步到達京城,并奏請聯姻,還帶了一份特殊的聘禮,而皇帝陛下對海圖的請求似乎頗為高興。
“言兒留下那樣的信箋,海圖自然是快馬加鞭了。”云軒笑得有些討打。
“你就別再笑她了。”寧遠倒了杯茶遞給卿言。
“就是。”卿言接過喝了一口,“你老婆我出嫁的事宜就全權交由你來打理了,寧遠,陪我去買姜糖。”說完,拉著寧遠便往外走。
“同樣是夫君,待遇差別怎么就這么大。”云軒笑著搖了搖頭。
“誰說一樣,你是大他是小,分工可不一樣,你就認命吧。”
寧遠,既然你執意讓云軒加入,我就如你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