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卿言起身離去。
宣華宮中因為正主未歸,依舊燈火通明,眾人即使已經疲倦至極也仍未入睡,不是害怕受罰而是著實擔心。
“如何?”寧遠與云軒都在采儀殿的外寢等候卿言,連問話也頗為異口同聲。
“什么如何?”卿言看了他二人一眼,揮手將侍從打發掉只留墜兒伺候,疲憊的拖著步子朝內寢走去,二人也起身跟上。
“皇上可有說幾時成婚?”云軒急問。
“父皇什么也沒說,只是問我好不好?”墜兒替卿言整理好外衣,讓她和衣斜靠在床邊。
“皇上急急將你召回宮就是為了問好?”寧遠疑惑不解。
“今日父皇頗為奇怪,除了私話家常聯姻一事未提半個字。”卿言半閉著眼睛回答。
見她如此疲憊,二人也不再多問,吩咐墜兒好生伺候,各自回宮。
第二日,卿言去上官皇后宮里請過安便不再杵在那兒礙事,帝后的結婚紀念日,既然隆慶帝沒有張揚,自然也不想她打擾,除了送上一份別致的禮物,卿言要做的就是遣退自己以及永和宮多余的人。
又躲過一日,卿言心里竊喜,希望皇宮天天都有令父皇關注的好事,而無暇顧及那個海圖。
正當她心生高興的時候,寢殿外傳來了秋戎大使求見的通傳聲,果然是禍躲不過,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卿言用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收下拜貼,想了想定于明日召見海圖。
“他還是沉不住氣了。”云軒捏著拜貼瞧了瞧,又將它扔回幾案上。
“公主我貌美如花,他當然沉不住氣了。”卿言詭異的一笑,將一張紙條遞到云軒面前,云軒看了一眼,又疑惑的遞還給她。
“何處得來的?可信嗎?”
“聆風閣的情報向來不虛。”卿言揚了揚手里的紙條,然后丟入取暖的火爐中。這張紙條充分說明了她冒險把思悠思悟派去調查的決定是正確的。
“聆風閣!”云軒的聲音顯得十分激動,聆風閣行事向來十分隱蔽,以傅家的勢力也僅能打探到它與朝廷有關,至于是敵是友卻頗為朦朧,而現在看來……
“你也說了,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卿言俏皮的沖他眨了眨眼。
“言兒,謝謝。”云軒上前擁住她,喜悅油然而生。
云軒,至此,你我便要糾纏一生了,你可有準備好?
召見日如期而至,當海圖作為秋戎使臣來求見時,卿言正坐在知夢園發呆。
“讓他到正殿等著。”卿言對前來通報的小太監吩咐道,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嚇得小太監冒著冷汗去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