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軒,你派人盯著海圖,我這就去一趟靜心殿。”卿言走下床理了理衣裙,寧遠和云軒忙扶住她,生怕一松手她便會碎了一般。
“你們這是干什么!”卿言見此情形只覺得好笑,“我只是有些累,現在已經沒事了。”
“還是小心點好。”云軒仍舊沒有放手,卿言也就不再多說了。
見云軒和寧遠相繼出了宣華宮,卿言也帶著墜兒往外走。
去靜心殿的路上,卿言仍心有余悸,此次海圖事件若不是卿桓事先提醒,還用海會寺法事一事將伊娜騙來,今日她無論如何也不敢在海圖面前如此放肆的提出稱臣,將之前的被動轉為主動,說不定還會被海圖用聯姻一事牽著鼻子走,而此陷入困境。
如此看來,她在儲君之位上確實是太稚嫩了,與那精明如妖的南夏五皇子相比,卿言自覺還差了一大截,況且這人妖一定不甘心為臣,鑒于在曲荷苑的這一遭,今后怕是會有數不清的機會參與南夏的奪嫡之爭了!
輕撫了撫額頭,卿言幾不可聞的落下一聲輕嘆,讓墜兒攙著直至靜心殿。
能在隆慶帝身邊伺候多年,王懷勝的確是有幾分察言觀色的本事,遠遠的見卿言往靜心殿而來,自己立即迎上前去,并不忘打發身邊的小太監去殿內稟報。
“公主,您小心。”王懷勝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站在卿言另一側輕扶著她,剛才的烏龍孕事儼然已讓卿言成了皇宮里唯一的特級保護動物。
“我有急事要見父皇,勞煩王公公通報一聲。”對于隆慶帝貼身的伺人,即使是卿言也不得不對他客氣三分。
“公主請稍候,奴才這就去。”王懷勝滿臉堆笑的應答,屈身行禮之后一路快步朝靜心殿內去了,剛進殿門便看見之前被派去稟報的小太監正往回走,小太監見王懷勝急急而來連忙行禮,二人小聲交頭接耳一番,王懷勝便打發小太監離去,自己也趕緊去通稟卿言。
先后侍奉了兩代帝王,這一直是王懷勝引以為傲的事,而在內監總管這個位置上,他也自詡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內心如此倡狂,行事卻極為低調,在這皇宮里向來都是人精。
“公主,皇上宣您進去。”面對儲君,王懷勝這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始終如一。
這么快!卿言睨了王懷勝一眼,微微一笑:“有勞公公。”
看來他是猜到卿言要來,事先已徑讓小太監去通稟了一聲,否則從靜心殿到此就算飛也不可能這么快。揣測帝意向來是大忌,卿言是儲君當然也在大忌之列,王懷勝此次為何如此張揚的顯露于人前,與他一貫小心謹慎的作風大相徑庭,若說是想諂媚于卿言,似乎還不到時候,這讓卿言著實不解。
“公主請。”王懷勝仍舊輕扶著卿言,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因為心中有事,卿言未及多想便跟著王懷勝入了靜心殿。
靜心殿中,卿言正欲參拜,隆慶帝忙制止了她:“你現在身子不便,以后這些個虛禮就免了吧。”
“謝父皇。”雖說如此,卿言還是簡單的福了一禮。
等王懷勝將一杯清茶送上來后,隆慶帝揮手打發掉他,再示意卿言坐下,有些嗔怪道:“太醫說你身子虛需要靜養,有何事要這個時候來說。”
“啟稟父皇,兒臣是為秋戎一事而來。”卿言答道,心里卻因隆慶帝的關心而有了一絲暖意。
“聽說你見過秋戎的使者了。”關心過后,隆慶帝又恢復帝王該有的冷靜與肅穆,讓人聽不出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