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剛才自己要不忍心,卿言覺得肯定是哪根筋搭錯了,氣得站起身來就要走。
“沈卿言。”藍臻伸手去拉她,因動作太大牽動了肩膀的傷,被突然抓住手臂的卿言更是沒掌握好分寸,頓時藍臻的表情都扭曲了。
“你發什么神經。”卿言嚇了一跳,口不擇言。
“幫我換藥吧。”肩膀上的傷頗重,藍臻的臉色都開始難看起來,可口氣確是近乎懇求。
唉,最難消受美人恩。卿言望了藍臻一眼,點了點頭,然后吩咐墜兒備藥。
扶著藍臻坐到床上,卿言小心翼翼地解開藍臻的腰帶,將外袍脫下,再將中衣和里衣褪下。眼前,入目的身體簡直是體無完膚,如此情形讓卿言不禁動容。
本來以藍臻的身手,即使勾結了晉王,陸常林之流還不至于讓他受如此重的傷。可是,加上海圖手下的那隊黑鷹騎,藍臻這次能撿回一條命便是有幸了。若非自己要藍臻一定幫她,讓李慕青壓制司徒煥,順便還得罪了南夏的權貴司徒一族,他也不會被海圖如此記恨,而痛下殺手。
卿言突然覺得藍臻的確是個可靠的盟友,暗暗決心為藍臻奪嫡一事盡力而為。
“傳聞大齊長公主極好男色,果然不假。”藍臻見卿言突然停下手中動作愣在那里,又忍不住調笑她了。
“像我家寧遠那樣的才叫男色,你這種應該叫狐媚。”卿言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手中為他拆繃帶的力道也大了一分。
“嘶——”藍臻倒抽了一口氣,“不甚溫柔。”
“把手抬起來。”卿言懶得理他,利索地幫他解了繃帶,在傷口抹上藥,再將干凈的繃帶換上。整個過程,卿言讓自己盡量不要碰觸到藍臻的傷口,手法很是細致。
“好了。”卿言用帕子凈了凈手,準備離開。突然又被藍臻伸手拉住了手腕。
“王爺還有何吩咐。”卿言這次是徹底沒好氣了。
“沈卿言,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公主。”藍臻笑道。
卿言不解。
藍臻繼續說道:“從盛京一路南下少說也有千里,你竟能堅持到從我手中拿了救災糧餉才病倒。與我一同北上,一路下來,竟無需侍女伺候,仍能井井有條。之后在曲荷苑,我故意讓曹遇送去生食材,等你來求我,你居然自己洗手做羹湯。今天,你竟不避諱男女之嫌,還會包扎傷口,且如此利索。沈卿言,若不是我派人查過你,還真的不敢相信你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公主。”
“這都是基本的生活技能,我會有什么奇怪的,倘若哪天我不是長公主了,有了這些技能也不至于活不下去吧,我這是未雨綢繆。”卿言打著哈哈,心想,若是告訴他自己是從未來穿越時空而來的,還指不定被他當成什么妖魔鬼怪呢。
“未雨綢繆?小言兒,若是連這些也要你未雨綢繆,那么,你需要綢繆的東西也太多了。”顯然,這樣的答案藍臻不信,既然卿言不愿說,他也沒打算刨根問底。
“我雖貴為儲君,可晉王對我一直虎視眈眈,今日我或許還是長公主,明日說不定就是下堂君了。”卿言還是打著哈哈,順便轉移話題。
“放心,小言兒,有你那兩位駙馬在,想讓你下堂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藍臻挑了挑眉,“況且還有我,小言兒,我也不會讓你下堂的。”藍臻曖昧的朝卿言眨了眨眼,順著卿言的話題半真半假的許諾。
“那就多謝王爺了。”既然藍臻如是說,卿言也就如是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