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臻走后,卿言蹙了蹙眉問云軒:“他來干什么?”
若是藍臻真在這兒等了兩個時辰,不可能只為了一壇酒。
“一早便來求見,得知你還未醒就一直坐在這兒等著,也不說何事。”剛剛藍臻開口問卿言要酒,云軒以為自己幻聽。
這就奇怪了,若是無事他在這兒待這么久是什么意思?
還是,他想逃避什么故意躲在這兒?
“思承。”
聽到卿言吩咐,思承從門外進來,自從卿言要求他換上宮中禁衛的常服不再隱身,他便成了明衛隨侍卿言身側。
“去側主院查查,看看今日有些什么人去求見昭王。”
無論他在躲什么,對卿言來說都是重要信息。
因著對外宣稱長公主殿下是身體違和耽誤了行程,大小官員便抓住機會不遺余力的表忠心,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天之內竟有大小數十位官員前來探望,不僅是隨縣,就連隨州其他縣府的官員也不辭辛勞的趕來了,當然,這些人都被身為駙馬的云軒一一擋了回去。
不過送來的禮物卻沒能擋回去。
卿言坐在桌前,看著堆積如山的\u0027孝敬\u0027,隨手拿了一顆祖母綠在手上把玩:
“百兩銀子一顆的祖母綠,一送就是十顆,云軒,我大齊官員的俸祿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高了。”
云軒笑:“我大齊物豐庫足,俸祿自然水漲船高。”隨后,遞上一碗清湯,“來,喝完再生氣。”
卿言接過:“我不生氣,我一點兒也不生氣。”
望著那堆禮物,卿言的嘴角泛過一絲冷笑:“他們沒打聽過嗎?平秋長公主愛美人不愛財寶,極好男色,送禮也不會投其所好,這些腦滿腸肥的,也就爬到這個位置到頭了!!”
卿言憤而將一盒瑪瑙果掀翻地。
縱古至今,貪腐無處不在,而現在,于隨州,作為與秋戎戰事的大后方,穩定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貪腐要治,卻不是現在。
怒而不可言,卿言還未曾如此憋屈過。
“言兒,在駙馬面前討要男寵,你還真是不給我面子。”云軒笑著摟過她的肩,安撫似的輕拍了兩下。
“云軒,待秋戎事畢,整個隨州,我要從頭到尾結結實實查個遍。”卿言轉過身面對著云軒,狠狠抓著他的胳膊,激動得手臂都在發抖。
云軒將她扯進懷里摟緊,不慌不忙的安慰道:“貪腐如蛀蟲,切不可斷木除蟲,只可徐徐圖之。”
卿言靠在云軒肩頭,這個道理她心中甚明。
侍人在門外稟報,又有人來求見。
“不見,讓他滾回去。”
剛剛壓下去的火又竄了上來,卿言氣得直接將手邊的茶杯狠狠擲到地上。
侍人惶恐,戰戰兢兢的不敢動。
“還站著干什么,去,叫他滾。”見侍人不動,卿言火氣更甚了。
云軒安撫性的輕拍她,揮手示意侍人退下。
那侍人嚇得趕緊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又轉回,撲通跪倒在地,結結巴巴的回稟:
來人留下一個大箱子。
“扔出去!!”卿言一拍桌子。
云軒連忙撫著卿言的背,揮手讓侍人下去。
“云軒,他們,氣死我了。”卿言怒不可遏,想起自己前世的父親就是因為不肯與貪腐同流合污而終生郁郁不得志。
“稍安勿躁。”云軒只得摟著她輕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