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洛清言辭肯定。
“那——”藍臻開口一半又停住,想了想還是問出口了,“若是不用洗髓藥會如何?”
洛清想也未想脫口而出:“還是終生不孕。”
這個答案藍臻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像是得到證實,懊惱的一拳打在檀桌上。
洛清好整以暇的坐在他旁邊:“鬼醫的話怎可全信,這種假孕藥藥性極其霸道不容世俗,他巴不得有人能試藥,你的要求正中他下懷,他自然不會把后遺癥全盤托出。我師傅說要想根治必須用洗髓藥拔毒,否則終生不孕。她現在貴為大齊儲君,若是終生不孕,你就罪孽大了。”
“我,當初確實思慮不周被他騙了。”藍臻悶聲。
“你不是思慮不周,你是沒想到自己會喜歡上她吧。”洛清淡淡一笑。
“你胡說什么!”這話,讓藍臻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里清楚,南夏的五皇子昭王殿下,從未對人動過半點惻隱之心,你身邊近侍誰人不知。世人皆被你風流外表所惑,我也差點被你騙了。”洛清頓了頓接著說,“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我奉勸你一句: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
藍臻心里苦笑,若是能適可而止,又何來這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呢?
洛清的藥還真管用,卿言一覺醒來便覺得痛感減輕了許多。
“醒了,”溫潤如玉的聲音。
“云軒。”
“感覺如何?”云軒遞上一杯水。
“好多了。”
卿言喝了一口,是蜜水,正好滿足了因睡太久而干燥的喉嚨。
“我睡了多久?”此時,窗外已是夕陽西下了。
“差不多四個時辰。”
“我又睡了一整日。”卿言撫了撫額,“寧遠可有來消息?”
云軒搖頭笑笑:“你先顧好自己吧。”
的確,目前的身體狀況,讓她做任何事情都頓感精力不濟。
卿言正思忖著要不要再向洛清討點藥,便已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公主,洛公子和昭王殿下求見。”門外是墜兒的聲音。
“藍臻?他來干什么?”卿言皺眉。
“請他們進來吧。”云軒發話。
墜兒請二人進入內室,二人見云軒在也不意外,三人點頭示禮。
“公主可好些?”洛清在卿言床邊坐下為她請脈,眾人皆相熟,沒那么多禮數,倒也顯得不矯情。
“洛公子不愧是仙醫首徒,果然是藥到病除。”卿言語中帶謝,夸獎起來自然也不吝嗇。
“公主過譽了,”洛清微微赧然,“日前公主的身體有損,還需好好調養才能徹底康復。”
“不過是有些思慮傷神,睡一覺便好。”卿言輕松一笑。
“公主切不可大意,”洛清正色道,“憂思過重,氣機郁結,暗耗心血,氣血生化無源,心脾兩虛,而脾不運化水谷,則水谷不能上寄予心,心又主神明……”
“心主神明,”卿言打斷他,哈哈一笑,“洛公子莫不是怕我得抑郁癥?”
“抑郁癥?”三人皆望著卿言。
卿言忽覺失言,插科打諢道:“呵呵,就是憂思之癥。”
卿言繼續打哈哈:“憂思之癥嘛,只要秋戎無事,自然不藥而愈,只不過……”
卿言看了眾人一眼,臉上微赧,想想反正大家都知道了,也不在乎了:“洛公子的藥丸倒是有奇效,若是方便,能否再給我幾顆,好讓我過了這幾日。”
這種紅色的藥丸,比起前一世的芬必得效果好太多了,卿言還思忖著是不是可以向洛清討個處方,留著以后或許有用。
“這倒無妨,公主隨時可著人去取,只是……”洛清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個男子,很明顯是讓他們回避。
兩人似乎故意裝作看不懂,杵在那里就是一動不動。卿言也看出來,想必是洛清有些與女兒家的話要囑咐她,怕她臉皮薄,才支開這兩個男人。
看來她不開口,這兩人是不會自覺了。
“你們兩個先出去。”
“言兒……”
“小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