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降溫對于高燒的病人來說確實是個能快速奏效的辦法,可卿言卻不是發燒,身體剛入桶,整桶水立即變成藍色。
“原來如此。”
洛清恍然大悟,馬上往桶里倒入一些藍色的藥粉,水逐漸變得清澈,約摸半個時辰后,卿言的體溫恢復正常。
洛清將卿言脈門上的銀針取下,卿言的意識逐漸清明起來。
“公主可好些?”洛清問道。
卿言點了點頭,雖然意識是清醒的,可身體已被折騰得毫無力氣了,她試圖從桶里爬出來,可連站起來都困難。
藍臻站在一旁輕笑,伸手撈起她,用浴巾裹著放在床上。
卿言又沉沉睡去。
“如何?”藍臻問。
“已無大礙,接下來的十二個時辰,每四個時辰施針一次,希望她能扛得住錐心刺骨的洗髓之痛。”洛清憂心忡忡。
“若是扛不住怎么辦?”藍臻忙問。
“扛不住就打昏她,難道還由著她尋死覓活?”洛清看著藍臻像看白癡,“你守著,我去配藥。”
藍臻被噎了一下只得點點頭,拿了一塊帕子擦拭卿言額頭的汗水。
床上的少女臉色還留著些不自然的潮紅,如嬌羞一般,看得人心神一漾,裸露在外的香肩上還淌著未擦拭干凈的水珠,顯得肌膚更加瑩潤光滑。
藍臻放下帕子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盯了一眼卿言的胸前,剛剛在藥桶里,手掌無意中碰到她胸前的柔軟,手感不錯,大小剛好一掌可握,讓人忍不住捏了捏,殘留在掌心的觸感此時仍清晰如初。藍臻瞇著眼握緊拳頭,心里一陣酥麻。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若不是礙于她的身份,真想把她綁回去藏起來。
小妖精此時睡得毫無意識,小臉恬靜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與平日里算計的時候大相徑庭,藍臻覺得自己還是比較喜歡她乖巧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生憐,又想狠狠的欺負她。
于是,原本落在卿言臉上的手變成了唇,藍臻輕吻了一下她的臉蛋,覺得還不夠,又在她的唇上來回摩挲了一遍,才不舍的離開,而此次的感覺遠比醉酒那日的清晰動人。
不多時,洛清拎著藥箱進來了,身后還跟著兩個侍人,一人托著一個餐盤,洛清吩咐侍人放下就打發出去了。
“先吃點東西。”洛清招呼藍臻。
桌上的膳食雖品種不多,卻都是藍臻愛吃的,看來洛清是有心了,惦記著他真氣有損,需好生調理。
可兩人的心思都在卿言身上,匆匆吃了幾口保持體力就讓侍人撤下了。而床上的卿言一直沉睡,若不是呼吸還在,看起來還真不像個活人。
“你說,等她清醒,想起今日種種,會不會想殺了我?”藍臻看著床上的小妖精,面色桃紅秀色可餐,若有所思的笑著問洛清。
“不會,她只當被狗咬了一口。”洛清正眼都沒看他。
狗?藍臻被噎得無話可說。
每四個時辰施針一次,卿言在錐心刺骨的疼痛中反復煎熬著,意識已無法控制身體,僅憑本能叫喊撕扯著,床單被指甲抓破,指甲斷裂指尖一片血肉模糊。
那種心痛卻又無可奈何的無力感是藍臻從未有過,只能將她禁錮在懷里,身體的疼痛得不到宣泄,卿言一口咬在藍臻的手臂上,藍臻隱忍著皺眉,閉著眼一掌將她擊昏。
洛清站在床邊,手里捏著一根剛從卿言身上拔下來銀針,眉頭鎖成川,而另一只手已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終于,最后一次施針完畢,卿言像破布娃娃般昏死過去。
這或許是卿言度過的最難熬的十二個時辰了。
“她,多久會醒?”前幾次均是因為施針而疼醒的。
洛清搖了搖頭。
“什么?你又不知道?”藍臻的音量陡然升高。
洛清已無力無他爭辯,疲憊的嘆了口氣:“折騰這么久,體力耗盡,睡夠了自然就醒了。”
藍臻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去休息吧,我守著即可。”藍臻知道洛清每次施針均需要將真氣灌入其中,身體的消耗自然比他要大。
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洛清此時亦萎靡不堪。
“有事叫我。”洛清步履虛浮的走了出去。
卿言還未醒,藍臻亦不敢大意,可身體卻是有極限,無力再支撐,是以摟著卿言與她躺在一起,不敢熟睡,若是有任何情況也不至于錯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