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與寧遠對視一眼,開口道:“若是楚慎與川蜀暗中勾結呢?”
川蜀看中的是峪山金礦,卻也不是想完全據為己有,只是妄圖分一杯羹,目前金礦還未開采,儲量也未探明,被川蜀挖走一些似乎根本不存在失職之罪。若是川蜀派兵喬裝于邊境騷擾,又派人偷偷潛入金礦挖掘,此處明修棧道,彼處暗渡陳倉,楚慎完全可以故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為川蜀大開方便之門。
如此一來,父皇給的兵符就成了峪山金礦的救命符了。
寧遠點了點頭,示意明白她話中含義。
卿言將兵符用力握在掌心,似有了想法:“咱們先去峪山邊防軍營看看。”
因著大理寺公務緊急,眾人商議,云軒先行回京,卿言和寧遠處理好諸事后再行回京,可第二日卿言和寧遠欲出發去峪山軍營時,驛館又來了第二道璽書。
卿言三人一看,竟然又是一道催歸的諭令,甚至給寧遠還下了一道金牌諭令。
先是催歸,又是口諭,再是諭令,父皇陛下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卿言皺著眉,看著寧遠將金牌握在手里左右為難,這一次一次的催歸,卻又不說是何事,真是讓人撓心。
“想必是朝中有要事,你們倆先回去,我把峪山諸事處理完就去會你們。”卿言最后做出決定。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
“我說行就行。”卿言語出嚴厲不容置喙。
大理寺的公函用的紅箋,云軒不得不加急回京;父皇的諭令附帶了金牌,寧遠不從便是違抗圣旨,將軍駙馬也是照斬不誤。
只有卿言得了口諭,可以多留些時日。
“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就把人都留給我吧。”卿言做了最后妥協。
“不行。”兩人就是不同意。
“日前被七色刺殺的事還未有眉目,我怎能放心將你一人留在峪山。”云軒覺得他的理由很充分。
“礦洞塌方還不知是否與川蜀有關,沒查清之前我不能走。”寧遠也想強留。
“好,你們都留下,屆時讓父皇一道圣旨把你倆都斬了,咱們從此陰陽兩隔,你倆就是變成鬼也得記得要保護我,不然,等我做鬼的時候就不放過你們。”卿言賭氣,卻是話糙理不糙。
兩人面面相覷,又不約而同的笑了。
關心則亂,這個壞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得掉啊。
“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卿言再轉向寧遠,“我對你說過的話,反過來對我自己也有效,你沒有食言,我也絕對不會食言。”
翌日,二人僅帶有四個隨從,便在卿言的催促下八百里加急回京。
望著兩人奔馳而去的背影,卿言對身后的思承說:“咱們去峪山軍營。”
卿言的行轅剛至,上都護楚慎便已出營迎接了。
“末將參見長公主殿下,未知長公主殿下前來有失遠迎,是末將失職。”楚慎一身戎裝行簡禮。
“楚將軍不必多禮,冒昧前來,還望將軍見諒。”卿言雖抬手宣了個虛禮,反轉式的言辭卻顯得頗為強勢。
軍營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進來的,兵符不能拿出來起威,卿言只能依仗著自己的身份。
楚慎一怔,謹慎的巡例寒暄:“長公主殿下言重,不知長公主殿下前來有何指示?”
“來峪山多日,還未及拜訪楚將軍,今日有空便過來瞧瞧。”卿言說得隨意。
“如此,末將自當為長公主引路。”楚慎答得自然。
一路前往軍營深處,入目的皆是各種颯爽英姿。
“楚將軍治軍有方,這陣勢虎虎生威銳不可擋啊。”卿言一邊巡視一邊贊嘆,且不論楚慎是忠是奸,他這軍隊的表象卻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