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職。”
“瀆職?”卿言微怔,既不是偽造誣陷,也不是通敵賣國,還如此重罰,看來父皇是要跟晉王正面宣戰了。所以,無論晉王有多少黨羽,這通敵賣國的大罪都落不到他們頭上。想想也對,先皇御封的親王,若不是通敵賣國,其他皆罪不至死。
“晉王定會有所動作,思承,派人潛入縈州,若是我沒記錯,駐守東南邊陲的永安侯是藺王妃的堂弟。”
“是。”思承接令退下。
“思承大人。”墜兒望著手里的繃帶,看著思承欲離去,趕緊叫住他。
思承駐足,卿言微愣,兩雙眼睛同時看著她。
墜兒把繃帶舉到思承面前:“煩請思承大人為公主換藥,奴婢……奴婢手拙。”
卿言低笑,這小妮子倒是會找幫手,思承是暗衛,處理傷口的手法比起一般大夫也不遑多讓。
可是……
一想起這幾天的錯認,卿言就有點上頭。
罷了罷了,雖男女有別,可思承本就是貼身暗衛,況且小命要緊,其他也就無妨了。想到這兒,卿言點了點頭。
思承心下一怔,這兩日均是墜兒給公主換藥,因洛公子囑咐傷口需要特殊處理,墜兒手法不濟,每每換藥公主呼痛聲一浪高過一浪,聽得他心糾,在門口徘徊了無數次,想著這幾日錯認的尷尬,終是不敢進去。現在公主釋懷,主動認允,思承不禁緊了緊身側的雙手,面上表情微變,小心翼翼的接過繃帶,拿起藥箱走到床邊。
“屬下給公主換藥。”
有人接手,墜兒心里一輕,歡快道:“公主,奴婢去做薄荷涼茶給您解暑醒神。”
“嗯。”
思承站在床邊緊張得半晌兒沒動,卿言以為他怕弄疼自己受罰,不由得出聲安撫:“墜兒那妮子的手法我都能忍,你總不會比她差吧,若是忍不住我會叫停。”言下之意就是你盡管放手做,做不好也不罰你。
思承赧然,斂了斂情緒,去拉卿言的中衣,手卻不可抑制的輕顫,他頓了頓,穩住心神,開口道:“公主,換藥時需壓迫傷口,若是太疼,您盡可告知。”
卿言點了點頭。
中衣拉下,傷口赫然于眼前,卿言不敢看自己的傷口,思承卻是因為傷口灼痛了眼,他凈了凈手,小心翼翼地輕觸傷口,引得卿言微微戰栗。
“等等。”卿言咬了咬牙。
怕她不適,思承的手立刻停住。
好一會兒后卿言才再度開口:“點了我的穴道吧,我不亂動,你也能快些,我會少受些罪。”
看著自家公主像下了很大決心般一本正經的吩咐,思承一陣心疼,可回頭一想卻也是這么個理。不管能不能動,疼痛是不會少的,不亂動反而能提高效率。想了想,封住了卿言幾處穴道,除了讓她動不了,還能稍稍減輕痛楚。
于是,思承深吸一口氣,動作更是利落了,不過頃刻便換好了。
解開穴道,卿言因隱忍而疼得呼吸紊亂,弓著身子,雙手將兩側的床褥抓得皺起,似乎急需一個宣泄口。
一條結實的胳膊橫到了眼前,卿言想也沒想,雙手抓緊狠狠咬了一口。
許是這疼痛突如其來,思承忍不住悶哼一聲,卿言這才回神。
胳膊上兩排整齊的牙印,咬得太深太用力,隱約可見青紫的痕跡。卿言抬頭看著思承,前日里的尷尬又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