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兒,寧遠和卿桓皆不語。
寧遠想起之前為秋戎稱臣一事,眾人秘密前往隨州,藍臻對卿言的安危就十分關心,兇險時甚至多次以命相護,這確實超出了一個合作者該有的協助。
而卿桓雖沒有與藍臻有太多交集,可聽到思承零星的匯報,也覺得藍臻對卿言的心思不那么簡單。
“若是如此,事情便好辦了,南夏既無陰謀,便只剩這個昭王明面上的陽謀了,他既鐵了心要來做小,那便讓他嘗嘗做小的滋味兒,以小妹的性子,這個藍臻怕是要在我大齊后宮孤獨終老了,哈哈哈哈。”卿桓笑道,既然南夏和親一事如此簡單,那便不需要防范了。
三人又將近日的消息交流了一下,分析了局勢覺得,對卿言似乎沒有不妥,卿桓便離開了。
卿桓走后,寧遠抓住云軒就問:“拔毒是怎么回事?”
剛才瑞王對拔毒一事似乎沒有疑惑,這事兒好像就他一個人不知道。
云軒想了想,把事情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寧遠,寧遠沉默不語。
可二人對藍臻和親一事卻雙雙嘆氣。
“又來一個,你打算如何?”云軒讓侍人拿來一壺酒,挑眉看著寧遠。
這入東宮的男人,若是沒有寧遠的首肯,言兒怕是看都不會看一眼,可就算是有了寧遠的幫助,也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能得了言兒的青睞,他自己便是最好的例子。
“我?這與我何干?”想起藍臻,寧遠有些生氣,雖然知道言兒作為女儲,也是未來的女皇,必定會三宮六院,自己也是做過心理建設的,所以,云軒的位置,他早就默許,甚至推波助瀾,當然,這也是因為不僅與云軒有兒時情誼,更因為云軒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可藍臻卻是個外人,還是個多智近妖的外人,寧遠心里對他不免排斥。
“言兒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只要你一句話,言兒就敢抵死不從,就算被迫就范,她也敢將藍臻晾著直到天荒地老。”云軒笑,她的言兒是什么都敢做。
“言兒自會有決定,我先走了。”寧遠想起藍臻就頭疼,他還需要時間消化。
云軒無奈,看著寧遠離開博覽齋,便更不待見藍臻了。
與長公主的駙馬和側駙馬招呼過之后,隆慶帝立刻下旨,將藍臻賜給卿言為側駙馬,朝中上下一片嘩然,如此重大的變故讓晉王驚詫,險些沒有忍住,在朝堂上直接反對。
強鄰的皇子入贅,還是名悍將,晉王覺得自己的勝算又少了三分,再加上東南邊陲的永安侯邵豐對自己的示好一直態度不明,讓他此時又煩躁了起來。
想想和親一事,也算是晉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原本他想將自己的庶長女送去南夏,做二皇子藍靖的側妃,藍靖是南夏皇位最有力的爭奪者之一,在大皇子藍郁被貶為庶民后,他更是與南夏司徒一族聯系密切,希望能促成和親。司徒一族從中斡旋,南夏皇帝確實也動了和親的念頭,現下,這和親之事,竟從送公主變成招皇子,如此變故,打了晉王一個措手不及。
晉王把單九州招來書房,單九州是晉王手下最得力的謀士,此時要破局,還需一個妥善之法。
“王爺,既是和親,便可有來有往,方能更加鞏固同盟。”單九州道。
“你是說咱們也送個公主去南夏?”晉王道。
“王爺英明,不過,隆慶帝必是不會讓您的女兒嫁去南夏,白白讓您多一個盟友,但南夏皇帝卻是可以指定一個公主嫁過去,兩相比較,隆慶帝必然是要妥協的。”單九州很快就給晉王出了個主意。
這倒是個不錯的補救辦法,雖然沒能遏制住儲君,但原本的目的達到了,也不算太失策。晉王對單九州點了點頭,單九州會意,立刻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