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承,思悠思悟回來了嗎?”卿言問。
“前日已回峪山分部。”思承答道。
“好,讓她倆去峪山新衛訓練場接應剩余的玄甲軍,再派人知會藍臻,若想活著回來拜堂,就乖乖按原計劃行事,否則就別回來了。”卿言吩咐。
隨后又補充了一句:“定要將原話帶到。”
“是。”思承答諾退下。
聆風閣的新衛訓練場是十分隱蔽的,剩下的玄甲軍藏匿其中,定會是神不知鬼不覺,既能躲過南夏皇帝的搜尋,也能避開父皇的耳目。雖然聆風閣隸屬父皇和朝廷,但哥哥卻是聆風閣的實際掌權者,要在一個邊境偏僻的新衛訓練場里藏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現在只希望藍臻和剩余玄甲軍能躲過川蜀和楚慎,安全進入新衛訓練場。
卿言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一連幾日,卿言都在館驛焦急的等待思承的消息,直到第三日入夜時分,思承才匆匆歸來。
“公主,已全部安排妥當,八百玄甲軍已入聆風閣新衛訓練場,兩百精銳隨昭王殿下從川蜀喬裝成商隊入境,在峪山東南五十里的黎城等候公主。”
“好,明日出發去黎城。”卿言舒了一口氣。
黎城是從峪山前往東南邊陲的第一站。
翌日,卿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這次前往東南邊陲,為掩人耳目,卿言與洛清扮作回鄉省親的小夫妻,目的地是東南邊陲重鎮宜州。
出行的隊伍并未低調行事,一路輕奢,以游山玩水的方式慢慢前往宜州。
從峪山到宜州約六百里,以這樣的速度,即使走官道,約莫也要十天才能到達,卿言吩咐思承先一步去宜州安排。
“公主,若屬下去了宜州,可就無人護衛您的安全了。”思承擔憂。
“無妨,此前七色刺殺時,洛清的本事你是見過的,可保我性命無虞,何況不日將與藍臻匯合,他的能力你該是信得過。”卿言不以為然。
“可昭王殿下現下是商旅身份,不能隨侍公主左右,若公主有危險,定不能及時護衛。”此去東南危機重重,思承甚是擔心,也無怪乎對任何人都不信任。
“可我現在的身份是宜州商戶女,因丈夫疼愛,一同回鄉省親,若身邊帶個貼身護衛,還是個男子,這身份不就穿幫了。”卿言笑道。
確實如此,思承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從峪山出發,卿言一行走了一日便到了黎城。
黎城是個繁華富庶的小城,因在交通要道上,來往商旅眾多,且多為跨境商旅,是以各族人員匯集于此,與藍臻在此處匯合是再合適不過了。
入夜,卿言一行入住了藍臻早就落腳的客棧,以藍臻的挑剔,所選客棧華麗寬敞,陳設大方實用,卿言走進客棧時,腹誹了一句:敗家。
因著與洛清是扮作新婚夫妻,所以二人不得不宿在同一間房內。
卿言與洛清一同進入房間,隨手將門上。剛關上門,卿言便感覺到了洛清不自然的緊張,不禁心里一笑,惡作劇的心思隨之涌了上來。
“洛清,只有一張床,怎么辦啊?”卿言笑著問。
“不,不礙事,卿卿睡床,我,我睡榻即可。”洛清趕緊紅著臉回答。
“那怎么行,這榻太小,洛清身量高挑,還是你睡床,我來睡榻吧。”卿言故意說,還徑直走到榻前,準備寬衣。
洛清見這般情形,愣了好一會兒,直到卿言將外穿的素紗襌衣脫下,解開了細紗中衣的絲帶,才回過神來,趕忙止住卿言的手,連聲道:“卿卿,卿卿還是,還是睡床吧。”說著,把外套的素紗襌衣給卿言披好,再拉著她的手走到床邊。
看著洛清紅著臉的樣子,卿言噗嗤一笑,洛清便更不自然了。
“洛清,你是在怕我嗎?”卿言止住笑。
“卿卿為何這樣問?”洛清道,自己的舉動顯然不是怕而是驚。
卿言:“你看,你不僅緊張,還臉紅,連說話都結巴了。”
“我,我沒有。”洛清更緊張了。
“你有,你就是有,你若這么怕我,那便不要與我一起了,”卿言故意逗他。
“卿卿。”洛清突然嚴肅起來,“卿卿這是要反悔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