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思悟問少年。
少年被思悟所救,對思悟的信任程度比這幾天時時照顧他的墜兒還要高上許多。他揉了揉太陽穴,頭疼緩解了一些,身體被包扎得很好,可疼痛感比起被救的那時雖已減輕,但還是足以讓人呲牙咧嘴。
少年對思悟搖了搖頭,又皺著眉點了點頭。
“得趕緊稟告公主這小子醒了,萬一有個不妥,可不能讓公主的血白費了。”思悠到底是大了幾歲的姐姐,遇事更加穩妥。
“姐姐說得對。”思悟立即掀開馬車的窗簾,讓簾外護衛的鏢師把隊伍停下。
不多時,隊伍停在一處林蔭的開闊地帶。
思悠來報的時候,洛清還未醒,卿言親自去看了少年。
少年見到卿言,趕緊起身要行大禮,卿言止住他,又問了問他的身體狀況,確定無大礙才繼續趕路。
為首的陳鏢頭上前對卿言一禮:“夫人,借一步說話。”
卿言吩咐墜兒請鏢師的時候,是稱自己和夫君回鄉省親,路上夫君病倒,她一個婦道人家主事,擔心途中危險,才聘請鏢師護送,所以,陳鏢頭才稱她做夫人。
卿言做了個請的姿勢,二人單獨說話。
“陳鏢頭,可是有情況?”卿言也不拐彎抹角。
“夫人,我的鏢師探得有一群人已跟了我們一路,怕是想對夫人不利。”陳鏢頭道。
卿言故作驚慌:“那該怎么辦?我夫君還未醒,我們這一大家子女眷和仆從只能依靠陳鏢頭了。”
“夫人放心,我洪盛鏢局既然接了這趟鏢,定然是要護夫人一行安全。”陳鏢頭承諾,“但……”陳鏢頭頓了頓。
“陳鏢頭有話直說。”
“跟隨我們的一隊人馬約摸七八人,其中只有一人是高手,不過,這個高手很難對付,我已與眾兄弟安排好。我看夫人的兩個貼身丫鬟和馬車旁的那幾個隨從,似乎都會些拳腳,在未達目的地之前,我想讓夫人將他們借給我,以增強護衛力量,我向夫人保證,定不讓他們丟了性命。”陳鏢頭道。
既然如此,卿言便應了陳鏢頭。
隊伍只停了一會兒便又開拔,此時,護衛力量已重新列隊,兩輛馬車被護衛在最中央。
陳鏢頭果然還是經驗豐富的,雖然隊伍走在山路上,卻總是選擇較為開闊處行進或休整,讓跟隨的那群人始終因無法隱蔽而沒有偷襲。
沿著山路行進了兩天,洛清便睡了兩天,以這樣的行進速度,明日午時便可到達化縣。
化縣是到達晉州前的最后一站,若是在到達化縣前無法拿下卿言一行人,那么對方將失去先機。
卿言看了看天色,約摸未時上下,眼前已看見了一個村莊,天色尚早,卿言吩咐隊伍停下來休息。
“夫人。”陳鏢頭一臉凝重地對卿言一禮。
卿言回禮:“陳鏢頭有事?”
“夫人可否告知陳某到底得罪了何人?”
“陳鏢頭何故有此一問?”
“此前為當著跟隨的那群人,我一直小心翼翼,讓他們無法偷襲,現下他們竟然加派了人手,人數增加了兩倍,看來是勢在必得。”陳鏢頭眉頭緊皺,“望夫人能告知對手身份,知己知彼才能取勝,否則,即使陳某賠上了性命,怕是也保不住夫人這趟鏢。”
人數加了兩倍,看來是打算今晚搶人了。卿言思忖了片刻,道:“陳鏢頭,不是小婦人不說,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對方是何人,小婦人和夫君回鄉省親,一路并未與人結怨,若說異常,”卿言若有所思頓了頓,“若說異常,便是路上救下了一位小公子,他正好也要前往化縣,便一路同行了。”
卿言說得真切,陳鏢頭暫且信了,他心里也有了盤算,或許那群人是沖著后邊這輛馬車上的小公子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