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卿言趴在暗門上聽了好一會兒,確定沒有人在偷聽才放下心來。
等卿言轉身才發現,洛清正抱著雙臂笑著看她。
“暗門是雙層鐵木材質,可以完全杜絕隔墻之耳。”
卿言怔了一下,然后皺著眉撅著嘴:“你怎么不早說。”
“因為,你傻傻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愛。”洛清捧著她的小臉,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
“現在是討論可不可愛的時候嗎?”卿言一把推開他,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順手給洛清也倒了一杯。
洛清笑了笑也坐了過來。
“是這個飛雪有問題?”卿言抿了一口茶,問出了關鍵。
“從脈象來看他并沒有中藥,且蓬勃有力,該是個內力深厚的練家子。”洛清回答道。
卿言:“看來咱們的對手還是夠水準的,知道劉啟卓是個笨蛋,換了個聰明的來。”
洛清:“我倒覺得這個飛雪跟劉啟卓沒什么關系,他應該是咱們一直在找的那個隱藏對手派來的。”
卿言:“嗯,如果與劉啟卓有關,在飛雪之前就應該派人過來了。”
卿言想了想又說:“既然如此,咱們就將計就計吧。”
洛清點了點頭,吩咐人盯著飛雪,但不要阻止他行事。
很快,探衛就來報,飛雪先是偷偷摸摸的尋找少年的住處,后又在長公主房間內四處翻找,像是找什么重要的東西。
“找東西?”卿言疑惑,“他想找什么?”
又是探少年的住處,又是翻找東西,看來是忙得不行,可他要找的到底是什么呢?
卿言想了想自己房內值得覬覦的東西,不外乎一塊能代表身份的令牌和能號令聆風閣的玉佩,而這兩樣都需要她的私印才能動用,所以,私印她是從不離身的,而這幾日要應付那幾個男伶,卿言怕私印被他們順走,就將私印放在洛清這里。
令牌和玉佩或許容易盜走或偽造,但私印卻是沒法造假。在這個年代,印章大多是石質的,印章上的文字想要雕刻出一模一樣的本來就不易,何況雕刻者在印章完成后會隨意敲擊幾下讓印章產生隨機的裂紋,這種裂紋在這個時代很難作假,所以很少出現假印章,而卿言的印章更是難以作假,因為卿言讓雕刻師在印章上刻了她的半截食指指紋。
“會不會是找雞血石?”洛清猜測道。
對,怎么把這個忘了。
卿言轉念,既然飛雪探過了少年的住處,那么雞血石或許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定是,雞血石是證明少年身份的信物,送給永安侯夫人的那封信上特意做了提醒,見雞血石才能相認,所以——”
“所以,這個飛雪一定不是永安侯的人。”洛清先一步打斷卿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為什么?”卿言不解。
“卿卿忘了,永安侯都是用搶的。”洛清笑道。
哈哈哈,洛清還真是一針見血。
卿言:“不是劉啟卓的人,也不是永安侯的人,看來就只能是那個幕后黑手了。”
洛清:“這個幕后黑手與永安侯勾結,用劉啟卓之流作為中間人,但二人似乎并不信任彼此,否則也不會明里暗里的爭搶少年,或許這正是我們可以利用的。”
卿言點了點頭道:“他們只知雞血石,卻不知它的模樣,可永安侯夫人是知曉的,那就讓他們生點嫌隙。”
洛清用手指在卿言的額頭輕點了一下:“卿卿真聰明。”
翌日,幾個男伶過了午時才醒,而卿言懶得應付他們,繼續裝睡躺在床上。
四人見卿言還睡著,也不敢打擾,匆匆下床穿了衣服,畢竟身份擺在這兒,他們不敢對公主造次。
四個男伶從卿言房間出來的時候被墜兒攔住:“幾位公子請跟我來。”然后,領著四人在卿言相鄰的蘇景園中住下。
“咱們這就算被公主留下了?”流云喜滋滋道。
“應該是吧。”接話的是惜花。
慕葉是年齡最小的,則是一聲不吭,小心翼翼地跟在其他人身后。
飛雪卻陰陽怪氣地說:“若真是留下倒好,就怕是把咱們養在這鏡花水月,等公主殿下回了盛京,幾時能想起我們就無從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