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舟車勞頓,不如先去休息,此事容后再議。”卿言低聲吩咐了思悠兩句。
“臣婦告退。”既然已表明誠意,永安侯夫人陸芊也不拖沓,跟隨思悠下去了。
前腳人剛走,洛清就從屏風后出來了。
這一個兩個的,怎么都喜歡干隔墻有耳的事兒呀。
“你怎么來了。”卿言迎上去。
“不放心就過來看看。”洛清握住卿言的手。
卿言:“你都聽到了吧。”
洛清:“嗯。”
卿言揚聲道:“此前入城時,永安侯傷了你,這次我要一并討回來。”
“一切以大局為重。”洛清淡笑,輕拍著卿言的手,“永安侯夫人敢只身來投誠,定是永安侯示意,卿卿切不可意氣用事。”
卿言伸手摟住洛清的腰,靠進他懷里:“這不過才一日,我剛把軟禁吳峻生的消息放出去,永安侯就遣他的心肝寶貝夫人來表誠心,我怎么也得收他點利息。”
“卿卿打算如何做?”洛清抱住懷里的人。
“我,不想要,他的投誠。”卿言低聲慢慢道。
洛清不解,把卿言從懷中挪出,看著她問:“為何?永安侯夫人親自前來,這次可是大好時機,若是卿卿擔心有變,我們大可將她扣下,便是萬無一失了。”
卿言搖了搖頭:“洛清,你剛剛也聽到了,侯夫人說的是唯皇命是從,所以,我想一勞永逸,讓永安侯成為我的人,而不是父皇的人。”
洛清:“卿卿想如何做?”
“永安侯重情重義,有恩必報,所以,”卿言伸手環著洛清的脖子,在他唇上一吻,“洛清哥哥是仙醫首徒,若是能讓永安侯夫人懷上子嗣,那永安侯不得給我磕頭謝恩。”
洛清點了點卿言的額頭,笑道:“小機靈鬼。”
卿言仰頭看著洛清:“永安侯和夫人成婚十年,膝下只有一女,二人伉儷情深,永安侯拒不納妾,若是侯夫人再生不出兒子,永安侯就要絕后了,咱們要是能讓他后繼有人,他定會感恩戴德。”
卿言想了想,繼續說:“我記得仙醫婆婆得知我用凈魄洗髓后,給過我一種丹藥,能讓女子很快受孕,不知這種藥永安侯夫人是否適用?”
“診完脈便知。”洛清自是不在話下。
“那就有勞蝶花公子了。”卿言在洛清臉頰上親了一口,又調皮的跳開。
才跑了兩步就被洛清伸手撈住圈進懷里:“卿卿想生孩子嗎?”
卿言的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她抬頭看著,洛清眼里的希冀如同飛蛾撲火般傾瀉而來,卿言覺得自己要招架不住了。
卿言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食指輕撫著洛清的臉:“洛清哥哥年歲幾何?怎的就想要孩子了?”
洛清捉住她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我與藍臻同歲,虛長卿卿三載。”
古人都愛算虛歲,原來洛清也二十有二了,若在尋常人家,怕也是孩兒他爹了。
卿言抿了抿唇,看著洛清,許久才出聲:“洛清,我若說我無法為你生孩子,或者即使為你生下孩子也無法認在你的名下呢?”
在這個時代,傳承子嗣何其重要,卿言是深有感觸的,以洛清的身份,要留在卿言身邊并不難,可要有名有份的留在卿言身邊,便是難上加難了,沒有任何身世背景的孤兒,即使頂著仙醫首徒的頭銜,入太醫院尚可,入東宮皇儲的后宮卻是不可能。
所以,若是要在一起,洛清這輩子便是見不得光也后繼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