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仔細聞了聞金瘡藥的氣味,剛剛就覺得跟王太醫給的金瘡藥味道頗為相似,現在便可以肯定了。
“這藥是喬大夫給你的嗎?”
思承點了點頭:“喬大夫說是祖傳秘方,這藥對治外傷效果也確實十分明顯。”
祖傳秘方?卿言思忖了片刻又問:“可知這喬大夫師承何處?”
思承搖了搖頭問:“公主是否覺得有不妥?”
卿言也不敢肯定,若有所思道:“這金瘡藥的氣味與王太醫給的金瘡藥氣味相同,王太醫也說他的藥是獨家秘方。”
思承:“既然如此,屬下這就派人去查。”
卿言:“不急,你先好好休息。”
卿言記得,王太醫的師父是醫圣左方賢,若這金瘡藥是獨家秘方,那喬大夫定與醫圣脫不了干系,可醫圣與鬼醫有舊隙,洛清又是鬼醫的師侄,到了永安侯軍營二人難免會碰上,必須提早告知洛清。
想來洛清還沒走遠,卿言趕緊修書一封,并用貼身錦帕裝了些金瘡藥的藥粉,喚來探衛務必親自交到洛清手上。
思承看著卿言做完這些,便知卿言的顧慮,遂開口寬慰:“洛公子機敏,有了公主的提醒,想必不會有事。”
“但愿吧。”卿言抿了抿唇,“對了,為何如此篤定,欲擄永安侯夫人的是南夏人?”
思承:“纏斗中屬下俘獲一人,永安侯審了兩天一夜,撬開了他的嘴。”
卿言:“不是說來擄人是死士嗎?”為何還能被撬開嘴。
思承:“永安侯軍營的刑房比起聆風閣,有過之而無不及。”
卿言微愣,她只知曉永安侯雄才偉略可武定天下,卻不知永安侯審人的手段竟然如此了得。
“可還有其他佐證?”卿言問。
思承想了想回答:“三年前,屬下曾前往南夏執行任務,途中遭遇南夏死士攔截,命懸一線,對他們的招數和暗器記憶深刻。”
思承將手臂上的傷口展示于卿言:“初傷時傷口并不明顯,后逐漸呈十字形傷口,與三年前如出一轍。”
卿言托著思承的手臂看了一眼,又別開臉去,傷口猙獰讓她有些害怕。
思承一見,趕緊用衣袖去遮,手卻使不上力,反而疼得呼吸亂了。
“你亂動什么。”卿言止住他,看著就生氣,“把我剛撒的藥粉又弄掉了。”
卿言再把藥粉撒在思承的傷口上,用干凈的紗布包好,再把紗布尾端剪開,打了個蝴蝶結。
嗯,包得還算漂亮,卿言看著自己的作品很滿意。
可思承卻看著這個蝴蝶結哭笑不得。
“怎么,不滿意?”卿言也注意到了思承的表情,“化縣的大夫都被我派去永安侯軍營了,院中沒有常駐大夫,我只有這個能耐,不滿意也只能這樣了。”
“屬下不敢。”思承悶笑了一聲。
“我看你挺敢的,哼。”卿言起身走了。
關門時留下一句話:“養好傷再出門,不然別來見我。”
看著卿言揚著頭,步履輕快的出去,思辰低聲自答:“遵命,我的公主。”
在卿言身邊待了近一年,思承其實早就將卿言的脾性摸透了,只是,這么好的公主,他怕自己再靠近一點,就深陷不可自拔,他更怕沒了虛禮的阻隔,自己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心思,那便是萬死難辭其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