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翼的正廳里。
藍臻被寧遠和洛清攔著才沒去找卿言的麻煩,依舊生氣中。
“你們攔著我做甚?昨夜她竟然去逛花樓,這妮子,是要造反啊。”此前,春暉艷送來的流云惜花藍臻是見過的,那顏色,確實讓人移不開眼。藍臻一掌拍在四方椅的扶手上,想著,就不該讓她見識那些個男伶,果然還是心心念念的惦記上了。
“你冷靜點,樓外樓不是花樓,況且昨日言兒是和云軒一起去的,怎會出事?”寧遠笑著勸慰道,“你這是關心則亂。”
“誰,誰關心她了,像個小潑皮,討厭。”藍臻冷靜下來,卻還是嘴硬。
“你就是嫉妒卿卿帶云軒出去玩沒帶你,人家云軒是青梅竹馬,可不是你能比的。”洛清一語道破,拍了拍藍臻的肩故意氣他。
藍臻不樂意了,指著寧遠:“他也是青梅竹馬。”
“你還敢跟寧遠比,你就比我好一點。”洛清笑了笑。
寧遠也笑了:“今日你如此得罪言兒,吵完這一架,怕是連洛清都不如了。”
“你,你們……”藍臻氣得出去了。
樂翼的湯泉里,云軒被卿言推進湯池,按在湯池邊的池巖上。
“嬌嬌。”云軒有些吃驚,卿言向來不是這般大膽的,怎會做出如此的舉動?
兩人泡在湯池里,衣服緊貼在身上。樂翼的泉眼溫度有些高,卿言被熱泉蒸得面色緋紅,看起來十分誘人。
“云軒,昨晚你說過,只要是我祈的愿,你都會幫我實現,可我若為女帝,你就得卸職入后宮,如此一來,你還怎么幫我如愿?”卿言盯著云軒的眼睛。
“那,寧遠和藍臻呢?”云軒伸手摟著卿言的腰,讓她貼近自己,卿言忙將雙手抵在云軒胸前。
“只要晉王一倒,便無需寧遠替我平天下。至于藍臻,他一個入贅的王爺,難道還想在我大齊領兵不成?”卿言道。
“所以,嬌嬌,你以為,在眾人里,只有我是壯志未酬了,是嗎?”云軒笑了笑。
“不是嗎?云軒你有經世之才,難道就甘心被困在這一方后宮?”卿言急了。
“那么,嬌嬌可有好辦法?”云軒仍舊笑笑。
“我沒有。”卿言懊惱的低下頭,“我知你對我有意,所以,我不會說什么和離或者休夫之類的話,可是,只要你頂著駙馬的頭銜,大理寺卿便是你仕途的頂點了,畢竟是要做國夫的人,前途未來都已擺在那兒了。”
“大理寺卿是正三品,權力雖比不上六部,卻也是掌控司法實權,審核全國案件,我這個年紀能做到大理寺卿已是極限了。”云軒不以為意。
卿言:“可你明明是宰相之才,若不是做了我的駙馬,十年之內必能做到尚書令,如此,便可一展宏圖抱負青史留名了。”
云軒笑:“我若是在乎青史留名,那做了嬌嬌的國夫,青史還不得給我記上一名。”
卿言急了:“云軒,你不用這般誤解我的意思,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
云軒看著卿言笑了笑,掬了一捧水澆在卿言的頸項上,反身將她壓在池巖上:“嬌嬌為何突然說起這件事?我做你的駙馬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卿言深吸了一口氣,道:“靈柩已在回京途中,不出一個月,父皇定能將晉王一黨肅清,屆時便會招我等回京,原本父皇、晉王與你傅家在朝堂中是三足鼎立,現下晉王落敗,你是傅家長子嫡孫,又做了儲君的駙馬,父皇一家獨大,定會打壓傅家,首當其沖便是拿你開刀,你可還記得去歲那次假孕?”
云軒點了點頭。
卿言接著說:“陰差陽錯,父皇以為那是你的孩子,硬逼著我拿掉,雖是假的,可我氣不過,拿了他的成貴妃來換,這足以表明父皇對傅家的態度,所以,我是擔心你。此前父皇要倚仗傅家,可這次回去便不同了,風云變幻,君心難測。”
云軒看著卿言愣住了。
“云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卿言拍了拍云軒的臉。
云軒回神,扣住卿言的雙手,將他摟進懷里:“嬌嬌原來是在擔心我。”
“不然呢?”卿言被他摟得難受,伸手推了推,“你現在雖有實權官職在身,可畢竟是儲君的駙馬,父皇只需一句話,你的權力便會限制在方寸之間,可我,可我現在還沒能力保下你。”
“放心,我不會有事。”云軒將她扣緊在自己懷里,壓得她都要喘不過氣了來。
“云軒,你先放開我。”卿言推開的力度大了些,卻沒太大用處。
“嬌嬌,你這是終于對我敞開心扉信任我了嗎?”云軒欣喜的又摟緊了卿言,“我原以為,從昨晚開始到現在,你這般詢問,又以身誘我,是想從我這里套出傅家在朝堂的盤根錯節,不想,你竟然是在意我的前途和生死,嬌嬌,”云軒捧起卿言的臉,“嬌嬌,我生生世世都不負你。”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想我。”卿言皺著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