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藥箱取來了,洛清細細給卿言上藥:“這是韁繩的勒傷,還好傷口處理及時,用藥兩三日便會痊愈,只不過這幾日手腕不能用力,若是要騎馬,”洛清看了藍臻一眼,又轉向寧遠,“寧遠,你護著些,該是沒有大礙。”
“嬌嬌為何要今日去狩獵場?”云軒皺眉,盯著卿言手腕的傷問道。
“鏡花水月的馬場里有汗血寶馬,且還是訓練有素的戰馬,言兒是想弄清楚這匹馬是哪里來的,對嗎?”寧遠替卿言道出緣由。
還是寧遠懂她。卿言點了點頭:“鏡花水月不過是間客棧,就算它背后的老板有些背景,也不至于用戰馬當娛樂工具,這里面必有貓膩。”
卿言自收到哥哥瑞王卿桓的來信,讓她暫時不要回京,便以江南富商千金的身份包下了鏡花水月,對外宣稱身體有恙需要休養。為了不打草驚蛇,永安侯又以個人名義知會了鏡花水月的老板,老板是個圓滑又懂規矩的,自然是照拂得妥帖,還將鏡花水月里能換的人事物都換了一批最好的。
“你們去做準備,我在馬場等。”
聽卿言這么說,大家心里有數了,出了偏廳便去準備。
只有藍臻突然折返回來,抱著卿言的肩膀:“小言兒,昨日一事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好不好。”
卿言看著藍臻討饒的眼睛,心里嘆了口氣。這兩日里,藍臻與她總是不對付,卿言都要以為他吃錯藥了,今日聽洛清一說,倒是覺得竟有那么幾分可愛,于是輕撫著他的臉:“好了,我不怪你,下次不要了,去換身衣服,我在馬場等你。”
藍臻笑了笑,在卿言的額頭印下一吻便出去了。
卿言也抬步往外走,想著自己這身裝束也不適合騎馬,便回了寢房讓思悟給她換了身輕便的騎裝,比昨日更服貼,更顯腰身。
思承兄妹三人一路陪著卿言到了馬場,卿言想起昨日見到的夾竹桃,便吩咐了幾句,思悟答諾便離開了。
思悠跟馬夫說明來意,馬夫立刻恭敬的將卿言領到馬廄挑選馬匹,卿言一看,這里不止一匹汗血寶馬,竟足足有五匹,心下頓覺事態不簡單,可面上卻是一副傲慢挑選的姿態:“就這幾匹吧。”卿言隨手指了指。
馬夫立刻讓人將四匹汗血寶馬牽了出來,其中一個牽馬小廝,總有意無意的往卿言身邊湊,卿言心里頓時唉聲嘆氣起來。
為確保安全,鏡花水月里近身伺候的都是自己人,可外圍粗使的奴仆婢子卻是老板為討好永安侯,為卿言這位江南富商的千金重新換了些嘴嚴的,可這并不影響這些下人之間傳遞八卦。見與卿言同住的有四位公子,自然將她歸結為風流千金一類,所以,有些下人便動了歪心思,看著卿言這周身華貴的氣質和穿金戴銀的裝束,稍稍有些姿色的便想來博一博這榮華富貴,今日這小廝便以為找到機會了。
卿言看了一眼那小廝,約摸十七八的年紀,長得白凈確有幾分姿色,可那雙眼睛卻不夠澄澈,讓人見之生厭,可為了麻痹外界,這風流人設得立著,卿言又實在懶得周旋,就一把揪了身邊的思承過來,揚著受傷的手腕給他看:“手疼,扶著我。”這便將那個小廝丟在身后了。
思承被卿言扯過來,看著她受傷的手腕,有些犯難。
這手疼,該如何扶著。
索性把卿言橫抱起,快步往馬場走去。
“哎,哎,讓你扶著不是讓你抱著,放我下來。”卿言看小廝沒跟過來,算是混過去了。
思承趕緊把卿言放下來,可還沒走到馬場,就聽見拐角處的下人們小聲議論:
“嘖嘖,這風流小姐還真是有幾分姿色的都不放過。”
“可不是,這位侍衛大哥要倒霉了。”
“哎呀,說不定啊,已經倒霉了。”
卿言駐足聽了一耳朵,無可奈何卻又要受著氣。
“思承,跟著我很倒霉嗎?”卿言氣不過,問道。
跟著卿言許久,思承算是摸透了卿言的脾氣,于是抿嘴笑著回答:“屬下愿意倒霉。”
“算你識相。”卿言揚著頭走進了馬場。
此時,大家都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