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猶豫著,還是點了點頭,卿言捏了一顆,一口就吞了。
“喬大夫,請幫寧遠解毒。”卿言道。
喬大夫看著洛清,寫了一張藥方遞給他,輕嘆一口氣道:“去熬一碗素和湯給公主服下,半個時辰后即可割血入藥。”
卿言端著黑乎乎的藥汁,入口時竟然不苦,這讓卿言頗為意外。
素和湯喝下后約摸一刻鐘,卿言便覺得渾身高熱,全身血液都要沸騰了,疼得直打滾。
“小言兒。”藍臻用力抱住卿言,卿言的疼痛無處發泄,狠狠地在藍臻手臂上咬了一口,云軒也伸手抱她,被她用力抓住手腕,都勒出了指痕。
洛清也急了,轉身問喬大夫:“父親,這是怎么回事?”
“素和湯與品紅丹相宜,可以加快血液融合,再過一刻鐘公主的體溫就會恢復正常。”喬大夫道。
體溫恢復后,卿言已經疼得筋疲力盡了,她有氣無力的問:“喬大夫,現在可以給寧遠解毒了嗎?”
“嬌嬌,你先休息一會兒再說。”云軒看著卿言心疼。
藍臻扶著卿言坐起身來,卿言靠在他懷里,抽了他腰間的匕首遞到洛清手上。
洛清看著卿言虛弱的樣子,攥著匕首狠不下心來。
“救人要緊。”卿言一刻也不想耽誤。
見洛清不動如山,喬大夫厲聲道:“清兒,不要讓公主的罪白受了。”
洛清咬了咬牙,抓住卿言的手腕,手起刀落。
鮮紅的血液從手腕處流了出來,洛清的手法很輕巧,割得不深不淺,沒有傷到大的血管,血夠用后止血也很快,卿言沒受多少罪。
一想到往后十天,每天都要來這么一下,卿言心里還是有些發怵的,突然就懷念起小時候最怕的那些細細的抽血針頭了。
喬大夫將卿言的血和藥混合到一起給寧遠服下,再施針于幾處大穴,寧遠傷口的開始滲出鮮紅的血液,已不再是詭異的黑色毒血了。
“果然有效。”喬大夫收回銀針欣慰道,“如此一來,連續十日即可毒解。”
眾人皆舒了一口氣。
卿言聽聞寧遠脫離危險,心里一輕,便體力不支倒在藍臻懷里。
“公主無礙,睡醒就好了。”喬大夫探了探卿言的脈,然后喚了洛清出去。
喬大夫將洛清帶到咮柳的暖房,從藥箱里拿出一個白玉瓷瓶遞給他。
“清兒,我剛剛給公主診脈,公主的身體不容樂觀。”
如此鄭重其事,洛清心里一驚。
喬大夫接著說:“陰生藥體會逐漸消耗她的生命,睡夢中失溫還只是開始,往后會越來越嚴重,至于出現何種癥狀,我也不能確定。”
“什么?”洛清大駭,“父親,可有辦法?”
喬大夫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救治之法,只能先穩住公主的身體狀況。”
“這兩日我查看了公主日常生活的接觸器物,讓她失溫的東西或許是夾竹桃。”
“這瓶藥可以緩解失溫癥狀,可是,不改善陰生藥體,終是不能根治。這十日需公主的血來解毒,十日后再服用此藥。”
洛清看著手里的白玉瓷瓶點了點頭。
“好了,你去看看他二人,有事叫我。”喬大夫道。
“孩兒去了。”洛清推門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