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汗血寶馬本就價值千金,何況還是訓練有素的戰馬,即使金老板想攀附皇商,這代價也太大了,可金老板剛剛的語氣像是送幾件玩意兒一樣,難道他不知道這是汗血寶馬?或者賣馬給他的人,就壓根兒不是以汗血寶馬的價格賣給他的?
想到這兒,卿言不由得思忖更深了。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卿言為避免打草驚蛇,不方便客套,便應下了,然后裝作不經意的問:“不知金老板這幾匹馬是在哪兒買的?可否引薦一二?”
“這個——”金老板看起來不是猶豫而是為難,“數日前,永安侯親自吩咐鄙人,鄙人為許小姐住得舒適,就添置了些物件,恰巧偶遇一馬商,購得良駒,便放在馬場供許小姐玩樂。這個馬商鄙人此前沒見過,怕是個販夫走卒。”
果然猜的沒錯。卿言心里笑了笑,金老板購得的,不過是幾匹零散的汗血寶馬,想必販馬之人也不知道自己所販之馬是汗血寶馬,且還是戰馬,所以,有兩種可能:要么這些馬是偷的,怕夜長夢多便宜賣了;要么就是故意引她上鉤,后面還有更大的陰謀。
卿言撇了撇嘴,故作失望道:“哦,既然如此,那真是太可惜了。”
然后看著金老板,又道:“我有個開馬場的朋友,這么好的馬,原本還想牽個線,讓金老板中間賺個差價,不成想,這馬還是一錘子買賣。”
金老板眼珠滴溜地轉著,剛剛還想著如何讓自家生意與許家扯上關系,這還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于是,忙說:“哎呀,許小姐有所不知,雖是販夫走卒,但在這化縣地界上做買賣,總是要跟張王趙金四家打招呼的,鄙人不涉及販馬,不過,向那三家打聽打聽便知。”
“哈哈,那就有勞金老板了。”卿言想不到竟還有這等收獲,倒是頗為意外。
又聊了幾句生意經,金老板滿足的走了。
思考問題果然很費腦子,況且還是在身體狀況不佳的時候,卿言感覺自己有些頭昏眼花了。
思悠思悟扶著卿言回到寢房,思悟讓侍人端來一盅湯:“公主,您連日失血,這是洛公子給您備的藥膳。”
卿言扶額聞了聞,洛清果然還是把這個做成了先藥后膳,哎,此前跟他抱怨藥膳難吃,該可憐可憐病患的事,看來他又忘了。
算了。卿言一閉眼,快快地一口喝掉。
“這藥膳,比藥還難喝,下次直接喝藥得了。”
“若卿卿愿意,那是再好不過了,藥的功效比藥膳好,卿卿恢復得也快些。”洛清推門進來,正好聽到了卿言的抱怨。
思悠思悟掩嘴笑著退了出去。
洛清坐在卿言身邊,摸了摸她的脈,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道:“再放兩次血,你的身體就要開始虧空了。”
“沒事兒,等寧遠毒解,我再補回來就好了。”卿言不以為然的笑笑,“別跟寧遠說,不然又要鬧別扭,我現在沒那個精力。”
“好。”洛清半天才應承下來,扶著卿言到內寢躺下。
卿言撒嬌,抱著洛清不撒手,洛清哄著她,讓她靠在懷里。
“對了,劉巽怎么說?”卿言問。
“他要買馬,可言辭中卻是想知道馬匹的來源。”洛清道。
卿言想了想,把劉巽長得像廣安王劉莊和今日見過金老板的事都與洛清說了,洛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