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看著思承一副我怎么樣無所謂,只要公主毫發無損就行的樣子,心里就來氣。
“屬下無礙。”思承低下頭,不敢看公主的表情。
待在公主身邊許久,思承也摸準了公主的脾氣,此時公主的這種語氣,自己還是乖乖地順著她,否則公主會耍性子不理他。思承心里偷笑了一下,長久以來,公主的良善已深深打動了他,用公主自己的話就是:我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里,有文化有信仰,是個殺人不犯法也下不去手的好人。雖然不知為什么是紅旗下春風里,可絲毫也不影響思承對公主的忠貞和……愛慕。
卿言盯著思承,見他低下頭,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無礙!一個暗衛,流失了八成內力無異于自絕,這能叫無礙!卿言深吸了一口氣,覺得需要做個心理建設才能繼續跟他話。
“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把當時的情況仔仔細細與我聽。”卿言覺得,以思承對她安危的緊張程度,一定不會讓自己失去了保護她的能力,能拿自己八成的內力來換解藥,定是不得已而為之。
思承抬起頭,看到卿言比平日里又蒼白了些,唇上的血色也是淡淡的,整個人看起來也沒了往日的明艷和張揚,而是像個病美人,弱柳扶風的樣子,讓人看著既心疼又忍不住想狠狠抱進懷里。
這種想法一生出來,思承就趕緊狠狠地摁回去了,如此褻瀆公主,該去刑堂領罰。
見思承半不出聲,卿言不耐煩了:“快,事無巨細都不準隱瞞。”
公主這般強硬,看來是躲不過了,只能實話實,思承想了想,沒有隱瞞,也沒有顧左右而言他,實實在在將當時的情形原原本本地了出來。
聽完思承的話,卿言沉默了好一會兒。事已至此,什么都無濟于事,卿言想了想道:“走,跟我去見唐姝。”
完,卿言就往外走,思承只得快步跟上。
化縣縣衙的地牢內。
因著身份的突然反轉,唐姝和唐巍已被妥善安置起來,關押在特殊犯饒牢房內。
卿言站在牢房門口,看到唐姝正在給唐巍換藥,而唐巍在矯情地喊疼,看得出來這兩人感情極好。
“巍兒,下次再遇到逼供,就直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弄得一身傷。”唐姝見唐巍呼痛,手法又輕巧了些。
“姑姑,沒想到那個美人竟然是個公主,早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皇商,咱們就不去綁她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讓您舊傷復發。”唐巍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懊惱道。
“誰讓你看中了她的夫君還看中了她,雖然咱們不強人所難,但總得問問,萬一人家愿意呢?”唐姝哈哈一笑,對唐巍的寵溺都要溢出來了,“不過巍兒,這次是你有錯在先,不該擅自用慈女香,還傷錯了人。”
唐巍撇了撇嘴道:“可是姑姑,那個許家大公子長得跟姑姑壓箱底的畫像至少有五分像,從我記事起,姑姑就惦記那個畫像,好不容易有個長得像的,巍兒也想替姑姑問問,萬一人家愿意呢?”
“他不愿意。”聽到這兒,卿言也耐不住了,走到牢房門前,森森地注視著二人。
“你怎知他不愿意?”唐姝看見卿言,便站起身來,饒有興趣地上下看了看她,目光還在她身后的思承身上落了落,又收了回來。
卿言大大方方讓她打量,直到兩人對峙夠了,卿言才開口:“前輩,我尊稱你一聲是看在喬大夫的面子上,不過,若是你再生出什么歹毒的心思,就莫怪我誰的面子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