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方才他披上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了百姓的呼喊,想到了縣丞的沉重官印,不由地有些厭惡這富家公子哥的氣派。
自己雖然是周家的四少爺,但現在更是一縣之長。
那些家丁有些發愣,不知道四少爺為啥變了些,明明在學院時,也是這樣照顧的呀。
他們也沒敢多想,急忙跟了上去。
轉眼便是半年過去,周家治下也多了些人口。
而在敬峰山腳,一座作坊矗立在白溪河邊,其內的七八個漢子干得熱火朝天。
五間屋子一字排開,正好將整個制符工藝分為了腌料,翻料,洗漿,固靈,抄紙五道工序。
而周明湖與陳福生兩人,皆在固靈房內,分別負責一道固靈工序。
“嘿咻,嘿咻。”
隨著漢子的不斷呼喊,一張張寬大的紙張被打撈出來,更是散發著一些靈性。
不多時,整個作坊就停了下來,邱老漢笑著走到固靈房前。
“二少爺,所有的紙都搞完了。”
周明湖擦去頭上的汗珠,這才和陳福生一同走了出來。
望著遠處晾曬的許多紙張,他也是露出欣慰笑容。
“等這些晾曬好了,你們就可以歇著,再每人去庫房領五兩銀子。”
邱老漢一眾人頓時高興地手舞足蹈。
“多謝二少爺,多謝二少爺。”
他們被招來這里造紙,雖然時時刻刻被人守著,但架不住報酬豐厚啊。
平日就有一兩銀子的月錢,不知多少人眼紅。而現在完工了,周家更是直接每人賞賜五兩,都趕上他們種好幾畝的收成了。
周明湖平靜說道:“等秋收之后,可能再來忙活。”
“好嘞,二少爺。”邱老漢笑得滿臉溝壑,帶著幾個漢子守在那些紙張之間,生怕鳥獸來啄食紙張。
突然,周明湖感受到四周有云霧觸動,知道這是父親在操作法陣呼喚他。
吩咐好陳福生,這才向著明峰走去,一邊走一邊盤算著。
對于現在的制符作坊來說,受限的不是人手,而是原材料。
哪怕是積攢了六年的靈稻秸稈,但也架不住小作坊的恐怖制造速度,小半年內就消耗個干凈,變成了庫房內擺放整齊的一萬三千多張合格符紙。
而在靈物中,符紙最不值錢的幾種,三百張左右才價值一塊靈石。這一萬三千多符紙,也就價值個四十多靈石。
看似是大賺一筆,但也是因為六年積攢的緣故。
現在原料耗盡,想要再制造符紙,自家也只能等秋收后再收集秸稈。就現在八畝六分的靈田產出,周明湖估摸著,每年符紙的收益不會超過八塊靈石。
雖然賺得不多,但他卻很是滿足。
畢竟在以前,秸稈只能堆在那沒半點用,現在卻是變廢為寶了。積少成多,日后總能換得起其他傳承來,以此殷實家業。
而且,隨著紫金藤的日益長大,明峰靈氣也濃郁了不少,就連能開墾的靈田都多了一分。靈田多了,那無論是制造符紙還是靈米產出,都將跟著上漲,自然欣喜的很。
不多時,他便來到明峰頂的樹林前,感受到他的到來,那些云霧緩緩散成一條路來。
他一進去,便看到周平坐在潭邊的一塊石頭上。
“父親,您叫我來,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嗎?”
周平搖搖頭,隨后指著一處道:“你看看那白髓草。”
周明湖順著方向望去,陡然一愣。
看著兩株有半人高的白髓草,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大大的問號。
這是白髓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