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周承元表現了不俗的煉制功底,燕飛鴻指導起來便是極其用心。若不是他每日要煉制大量的丹藥,實在是抽不出功夫,其都恨不得坐在周承元跟前教授。
而周承元也沒有辜負其期盼,良師悉心教導,更有數年之功厚積薄發,心存激憤無窮力,使得他對補血丹的煉制愈發嫻熟。
數日間,雖失敗之事乃十之四五,其成丹的品質卻是越來越好,成丹數量也從原本的一兩顆,到了如今的三四顆。發揮最佳的一回,更是達到了五顆!
一日,周承元坐在偏閣內煉制補血丹,面前的三足丹爐被靈火焚燒成橘紅,熾熱的浪潮向著四周激蕩。
砰!
只聽見一聲巨響,丹爐猛地轟鳴顫動,爐蓋更是被炸飛,無數細碎殘渣爆射四周,隨后一股濃煙從中冒出。
周承元早已預料到爆爐之事,一道氣墻擋在面前將所有殘渣阻擋。隨后左手一揮,丹爐內的污垢焦黑便給席卷了出來,再用泉水將其清洗干凈,再靜置跟前待其散去余溫。
這行為發生在瞬息之間,顯然這幾日里,周承元沒少做。
“看來是白炎草放晚了半息,導致丹液陰寒難消,從而引發爆爐。”
雖然數日的煉制使得周承元心神疲憊,但還是強撐著精神將問題總結下來。
而在他腰間的石符,其顯示的貢獻點則是八千一百三十九。
這幾日內,因為他煉制補血丹的成功概率過半,自然是盈大于損,使得他欠下的貢獻值也是少了十一點。
別看他現在是有所盈利,但這也是因為補血丹煉制簡易且原料低廉的緣故。
若是煉制益氣丹回氣丹乃至是碧玉丹等等,每煉制失敗一回,他就會欠宗門一筆不小的貢獻點,若是久久無法煉制成功,那欠下的貢獻點都將是無法估量的數額。
而他也別想單靠煉制補血丹來償還貢獻,因為不是丹峰煉丹給宗門,而是宗門要丹峰煉丹。
每年的丹藥都必須有額有數,補血丹一千五百顆,回氣丹五百顆,益氣丹八百顆,……碧玉丹十五顆。
也正是燕飛鴻將所有的難煉丹藥全擔下了,周承元現在才能安心地煉制補血丹。
若是燕飛鴻想坑害周承元,完全可以分出一部分其他丹藥的份額,讓周承元煉制失敗,從而欠下巨額貢獻。
當年,指導燕飛鴻的丹修長老便是如此所為,才使得燕飛鴻積壓難消。
“你怎地炸得滿屋子都是啊,我又要打掃好久了。”
周承元正不斷復盤方才煉制的過程,便聽到一道有些委屈的女聲傳來,抬頭望去,卻是一個身著淡黃衣衫的妙齡少女,正手持掃帚委屈地望著他。
少女模樣不過二八,膚白如凝脂,面容嬌小,淡黃衣衫彰顯出幾分小家碧玉,委屈的模樣更是格外憐人。
望著少年手中的掃帚,周承元立刻明白其應該是負責打掃丹閣者,有些尷尬地笑道:“給你賠個不是,煉丹給忙昏了頭,倒是忘了處理。”
少女嘆了口氣,隨后就拿著掃帚開始細心地打掃閣內,墻壁上的污垢也用布巾擦拭。不過,有些地方即便是踮起腳尖也還是夠不著。
周承元指尖飛出一道靈光,便將那點污垢沖下,引得少女回首,朝著他盈盈一笑,隨后又扭了回去繼續擦拭。
雖然少女姿色上佳,但周承元卻是沒有在意,思索煉丹間的種種細節。
“誒,我叫燕芷蘭,你叫什么呀?”
周承元被聲音突然打斷,倒是也沒有生氣。
少女姓燕,說不定就是燕飛鴻的兒孫后輩,而燕飛鴻厚待于他,些許打攪算的了什么。
“我叫周承元,是新來的丹修長老。”
燕芷蘭驚訝道:“這樣呀,你可真厲害,明明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我都還在啟靈境,你都已經是長老了。”
“你努力修行也能成為的。”周承元心不在焉道。
燕芷蘭卻是沒有在意,一邊繼續打掃著,一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你說這丹藥究竟是怎么煉制的呀?為啥會爆炸出這么大的動靜?”
“有沒有什么丹藥能養顏固容,一直保持好看的模樣呀?”
“我也想成為煉氣修士,那樣爺爺就沒有這么累了。”
燕芷蘭說個不停,周承元卻是心不在焉,不時回應兩聲。
門外,燕飛鴻剛煉制完一爐碧玉丹,心神疲憊不堪。但望著燕芷蘭與周承元兩人,嘴角卻是泛起笑意。
別看他是丹峰長老,但實際上在白山門的地位卻是不高,真正掌權者還是那五位閣老與白山祖師的親族青家。
若是后人出息,他自然會想著法子在白山門占據一席之地,為后人謀福祉。
但偏偏他的子孫中有仙緣者寥寥無幾,更是一個有希望成就煉氣的都沒有。而沒有煉氣修士庇護,在這派系斗爭殘酷的白山門,他的子孫還不知道會被欺辱成什么樣子。
而他現在已年過百歲,只剩下十來年可活,自然是要為后人尋后路。
這也是白山門諸多長老的悲哀,雖看似風光,但卻是被宗門不斷剝削。后人若是有出息,出個煉氣修士,他們自然會搏一搏,以求在白山門占據一席之位;而后人若是平庸,那就只能尋覓他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