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湖
浮光躍金,金燦明煌。
鳥鷹翱翔長空,魚躍驚濤波瀾,玄龜踏浪涌潮,棲獸空鳴長啼。
一朵浮云懸立在湖澤上,周修武等人正笨拙地凝結術法,不時有微弱靈光從他們指尖射出,在水面凝結細小晶瑩冰花,隨后便消融在浪潮之中。
雖然周修武等人還沒有開始正式修行,但自幼就服用靈物鑄就根基,體內自然也殘留一些靈氣;只是無法用心神催使,所以才會如此時靈時不靈,就連威力也是弱到了讓人發指的地步。
雖然催使出來的威力極小,但對周修武三人來說,卻是從未體驗的新奇感受,三人歡雀興奮,圍著周修淵直轉圈,眼中滿是崇拜信服。
周修侖更是膽大地將手伸入水中嬉戲,卻是剛好有只大玄龜從旁邊掠過,龜甲極其冰冷堅固,嚇得他趕緊縮了回來,更是趴在周修淵腳邊,不敢再往水面靠,引得周修武兩人嬉笑連連。
“修侖,你咋那么膽小啊,不就是只玄龜,有啥好怕的啊?”
周修武因被司徒清雅逼著習武,身軀比其他兩人要硬實一圈,站在浮云上氣宇軒昂,也是讓周修侖羞紅一片,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周修淵輕敲了一下周修武腦袋,柔聲說道:“修武,害怕乃人之常情,你不是也怕青蟲嗎?”
“這往后,可不能再這么嘲笑別人了。”
周修武垂著腦袋,嗡聲低語。
“知道了。”
而在遠處的石島上,‘周平’負手而立憑欄前,遠眺浮云上嬉戲的幾人。
“若不是怕驚擾了你這畜生,又豈會讓你如此如此痛快。”
作為周平的分身,就算實力不強,但也不可能連一個尚在煉氣的家伙都看不住,周修淵能在明峰白玉宮之間往返,自然是得了他的默許。
畢竟,再怎么說,周修淵明面上也是自家子孫,如今的第一天驕,也沒有犯過任何過錯,他自然不可能將其一直拘在白玉宮內,不讓其同周家親近。
若是真那樣拘縛,先不說周承元等人態度如何,周修淵也會起疑心,懷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也正因如此,周平對周修淵雖然管制嚴苛,卻也會讓其同周家人接觸,只是時間極短而已。
而這落在旁人眼里,那就是老祖對子孫的無比重視,寄予厚望;莫說旁人了,就算是周修淵自己,也不曾有過半點懷疑。
“只是,這樣下去總歸不是辦法。”
“得尋個機會,讓這家伙顯露出馬腳來。”
‘周平’喃喃自語,他可不想這家伙安穩修行到煉氣巔峰,就更別說侵占自家化基寶物了。
想到這里,他神識涌動,一道傳音在周修淵識海內響起。
“莫要癡迷玩樂,速來修行。”
周修淵正和周修武三人玩得正興,聽到這句話,也是不由地嘆了口氣。
雖然得了周家重視極好,但這般迫切,也是讓他在很多事上面都極其棘手難有所成。
但周平的傳喚他也不敢拒絕,只能將周修武三人送回明峰,隨后化作長虹往白玉宮飛去。
而在臨了之際,雖然周修武三人悲感不舍,但他也知道,最多不過三五月,這份好不容易積攢的情誼就會稀淡下去。
孩子心性,又豈會記之長久,注定是曇花一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