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平’回到白溪山,便探知到周玨瑜于雷霄峰調息養傷,而周承元等人則圍聚在白玉宮內,不知在討論著什么。
周承元正同陳福生等人商討應對之法,卻是忽有所動,旋即化作流光遁向天穹,而周修武等人緊隨其后。
“承元,拜見祖父。”
“修煬拜見老祖。”
“修武拜見祖爺爺。”
……
一時間,一聲聲尊稱敬謂在天地間響起,就連傷勢尚未痊愈的周玨瑜也從雷霄峰飛來,朝著周平恭敬行禮,隨后立于一側垂首不敢望。
畢竟,若不是他大意激進,那保命手段也不會這般浪費,這消耗的可是道則底蘊。
‘周平’環顧四周,目光落在諸修身上,緩緩打量著。
其中有生分相隔的晚輩,如周修煜、周清蘭和周修海等等,正隱于諸修身后,顯然是對他這位老祖生畏敬遠。
也有周修煬、周修武這些已經及冠做事者,雖同周平也很生分,卻也沒到敬遠畏之的地步。
而周曦淮、周修卿等人,則更為自然一些,朝著周平恭敬行禮后,就淡然立于一旁,聽著諸位長輩言述。
至于周文亮、周修峰那幾個更年幼的小子,現在都才剛剛啟蒙識字,自然沒法來此。
雖然諸修看著祥和一片,但‘周平’也從中看出了一些端倪,那就是自修字輩開始,自家修士已然生疏相別;這其中既有年齡差距問題,也和家族日益龐大有關。
而修士都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那些凡俗族人會生疏到何等地步。
想到這里,‘周平’也不免感覺到一股無力感,卻又無可奈何;有些事情就算是實力再強,也很難改變得了。
‘等曦越在人道上再進一步,看看能否以人道為基,定下家規族法。’
“二伯,侄兒無能。”
周玨瑜微微上前,悲鳴低語著,將此方前因后果盡數道出。
待聽完,‘周平’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堂堂一介化基修士,竟還如此激進莽撞,若不是有保命手段相護,只怕真就折隕了不可;但想到周玨瑜修行年月尚短,也不曾經歷多少磨礪歷練,行事疏漏也是在所難免的,倒也不好苛責。
而這也是大多勢力傳人的共病,因為自幼無需為資源功法憂愁,無需經歷俗事困擾;所以即便有長輩言傳身教,也還是如象牙塔里的花朵,難以自立;心性行事皆稚嫩不足,就算靠資源堆上了化基境界,也極少者能有望成就玄丹。
不過,有家族或宗門在背后作依仗,自然也讓這些大勢力傳人有了容錯成長的機會;就像現在,雖然周平損了一些道則底蘊,但卻換得周玨瑜一條性命,其也能從中成長一二。
畢竟,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遍成。
“此事不怪你,那妖人既然敢蟄伏在我周家治下作惡,自然就不懼你們幾人,敵不過也是正常。”‘周平’頓了頓,語氣平緩說道,“不過,你也要從中吸取教訓,往后可不能這么莽撞激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