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承明說的不無道理,但周承元二人卻是微微色變。
“若將玄毒煉讓于他人,你怎么辦?”
他們雖然不知道玄毒煉的奧秘,但從皇族到現在都還沒有搞出威力相近的毒道手段來,就已然能看出其不俗之處。
而且,那玄毒煉可能已經同周承明性命相連,又豈是隨便就能剝離、讓于他人的。
周承明卻是灑脫淡笑著,“又不是現在就要剝離,就算讓那孩子繼承玄毒煉,那也得先花上幾十年的功夫,了解明悟毒道奧秘,再以身御毒掌氣,直至有所成后才能行。”
“要不然,這就不是傳承,而是毒害了。”
“到那時,說不定我也已經活夠了。”
聽到這句話,周承元二人沉默不語,不知該說些什么;在承倩輩數十人之中,可能也就周承明能這般灑脫釋然吧。
“若沒什么意見,那我便回玄毒峰布置傳承,順便梳理一下蠱道法門;要是皇族能梳理改進好,那倒是能省去這一麻煩。”
說著,周承明便往殿外走去,墨衫大袍迎風而動,身形消瘦挺拔,卻猶如山岳高聳。
“唉,倒是豁達得讓人羨慕。”
周承元不由感嘆,他有時候也想過自己能像周承明這樣豁達灑脫,但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不是想想就能改變的。
他自出生那日起,就背負了家族重擔,更是在往后的歲月里,或受周明湖影響,或是主動去迎承,使得這責任愈發深重,直至變成一道自錮的枷鎖,讓他再難解脫。
周倩苓雖然不是這樣,但木鹿氏就是她心甘情愿給自己加持的一道枷鎖,為此苦修不輟,只為謀求一絲可能。
“文瑾現在怎么樣了?”
說到農脈少年,周倩苓臉上也露出欣慰笑意,“那孩子勤奮,又對草木栽培之法深感興趣,日后也許成不了玄丹,但對我們周家的影響,絕然不會差到哪去。”
想到這些年周文瑾栽培的草木靈植,其中有一些蛻變為良種,更是連品階都往上進了些許,她頓了頓,說道:“甚至,以后他的存在,可能比之玄丹更重要。”
見周倩苓給了如此高的評價,周承元思索片刻,旋即說道:“梟陽道有一古藺,其中樹木蒼郁盈盛,靈機氤氳濃郁,我已安排了修士在那駐守,搜尋底細。”
“你若是閑暇,可以去那望望,或是帶著文瑾一并前去,看看有沒有可能成為一處草木道凝寶之地。”
“還有星落淵,如今道則日益穩定,暴動愈發平息,也該派人去尋覓看看。”
“前些日子,有消息傳來,說望見大淵之中有草木靈機涌動,說不定就是什么天地靈物。”
“若是能從這些地界謀得幾樣寶物,你和文瑾的修行也不會相互耽誤。”
雖然周倩苓可借助紫金藤凝練草木寶物,但隨便一則就需要幾十上百年之久,而她現在也才煉成了兩則道參,不管怎么算都會和周文瑾的修行相沖。
聽到周承元所言,周倩苓微微頷首,“過幾日我便去看看,若是有希望,那便讓嫂子去布置遮掩一二。”
周承元再詢問了一些其他事務,乃至是丹道上的見解,隨后這才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