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威風啊。”
“一言便可壓山河,鎮眾生。”
仰望天地正中那偉岸尊皇,即便其威勢已消減甚多,但位格恒顯,也還是刺得周承明雙目燙痛,心神為之顫栗驚悸,不得不垂首掩目,濺落下點點血水,更有眼珠子隨之砸地。
不過,其卻是不懼反喜。
“這樣的大人物要是我家能出一尊,四境何愁不安,何愁家族不盛。”
旁邊的周家眾修則被嚇得驚慌失色,紛紛靠上前來,周嘉漣更是急步直沖,以生道氣機為周承明重接眼珠,再為其伏下復軀靈丹,如此才無恙。
但即便如此,也仍有殘留道痕攀附其上,緩慢侵蝕血肉。
“哈哈哈,人皇尊威還真是恐怖,想必現在有不少家伙,和我一般遭遇吧。”
周承明朗聲笑著,隨手將血水抹在了空明潔白毛發上,也是引得巨獸凝視。
“曾叔公慎言。”
周文崇微微上前,面色凝重如鐵,生怕有偉力自天穹落下,卻見周承明擺了擺手。
“別這么害怕,他貴為人皇,胸懷天下蒼生,我又沒有忤逆冒犯,又豈會因這只言片語而罪罰。”
“我只是一時興起,想看看這掌御世間,分封天下王侯的共主,究竟是何等威嚴。”
“你就好好修神,待會大比,怎地也要打出個名頭來,揚一揚我白溪周氏的威名。”
說著,其再次仰望天穹,卻只停在了宮闕的第八重,隱隱能望見尊皇余輝,喃喃低語。
“也不知我周家,何時能出這樣的至強者,祖父他老人家冠絕西南,如日中天,應當可以吧,就是我看不到了……”
聽到這番話,周文崇等人也不好再說什么,紛紛回到各自位置,調養氣息,以準備接下來的大比。
周文偃坐在周文崇身側,因不能出戰,也是臉色變化不定,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自顧自地生悶氣。
下一刻,其心神沉于玄毒煉,自天地之毒拘了些許,凝作氤氳碧光,隨后甩給周文崇。
“我是上不了,但你得把這玩意帶上,要讓世人知道雙子的兇名,風頭不能你一個人出了。”
周文崇聞聲啞笑,旋即腹部顯出一只深藍蟾蜍,幽光閃爍間,便將那氤氳碧光一口吞下。
只是,哪怕這蟾蜍已是至毒之物,在碧光侵蝕下,也還是被蝕得肉身潰爛,更有陣陣腐朽惡氣浮現,讓人本能地厭惡憎恨,就好似天地為之厭棄。
“怎地一下子如此恐怖霸道了?”
聽到這句話,周文偃也是得意淡笑著,但眉眼卻始終微皺著,眼底更泛著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