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道侵蝕不僅將周倩苓鎮滅,就連紫金藤也近乎是毀于一旦,莫說繼續凝聚草木寶物,恩澤峰岳,只怕幾十年內,都難現昔日生機。
如此結果,對于周家來說,可謂是損失巨大,不僅隕落了一位化基巔峰修士,而且還葬送了草木道寶地,極大地影響了家族草木一道的傳承。
而這其實也是修行界的一種普遍情況,求證道途就好比一場豪賭,賭贏了,那自然就昂揚壯盛,宗門氏族再次偉大,賭輸了,就必然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像青云門的諸葛煙云,俞家的俞破海,二人求證失敗,就皆給各自宗門氏族造成了巨大影響。
周家只是前幾回皆賭贏,所以從未承受過這般殘酷代價罷了。
‘周平’喃喃低語著,望著那龐大藤蔓,心中卻是陡然泛起一個念頭。
雖然周倩苓的分魂也被大道波及,如今消散不復,但其魂魄卻是就消散在這紫金藤內,若是庇護好,再加以手段梳理,假以時日,說不定還有那么一絲重聚意識的可能。
就算最后不成,也可引導其殘念,從而加大對紫金藤的控制,以防這靈植重煥生機后,成為自家的禍患。
“曦越,那人道祭封,能否對這靈藤有效?”
周曦越聞聲一怔,旋即也明白了曾祖是何意思,頓了頓,沉聲說道:“應當是可行的,過幾日我就去撰寫赦令。”
雖然人道屬官之法愈發完善,其可冊封屬官治吏,但所代表的正是權柄延生,屬官印的數量自然同他的實力有著直接聯系,這也是為何郡國只有道、縣主官才被冊封。
現在要赦封一株二階靈植,而且還是要將其徹底控制,其代價絲毫不遜于二月,又豈是隨便張口就能行的,怎地都要慎重計議。
‘周平’點了點頭,目光隨之望向四周,而湖底的定元羅盤也隨之震顫起來,在明峰底下落定一方法陣,以此暫為隔絕庇護。
以前紫金藤有周倩苓控制,另有石蠻坐鎮,他尚且還能放心,現在其分魂消散不復,那自然要好好提防,以防這妖植作祟。
而在遠山峰岳上,周修煬等一眾周家修士也是沉聲悲嘆,為之懊惱連連,但也知道木已成舟,悔恨再多也于事無補,只能梳理山中震蕩的氣機,庇顧身后的凡俗族人。
與此同時,白溪山地域發生的種種,也隨著各方勢力的眼線,向著趙庭各地迅速傳播開來,也是讓各方勢力驚嘆。
尤其是青云門等西南勢力,更是上下松了口氣,畢竟周家前面的架勢太過迅猛,求證玄丹無一失利,這要是再成一位,那鬼知道局勢會變成什么樣子。
明京九重宮闕
趙清安坐在那寶位上,細細翻閱西南呈上來的情報,也是頷首低語。
“宋老,看來這周家的機緣,也還是有所限啊。”
宋公明立在臺階下,氣息更遲暮了不少,聞聲淡笑,卻是并未回應。
周家如今求證玄丹失敗,雖然慘烈,但卻有兩種可能,一是所得機緣確實有限,二就是以他修身死道隕,從而換得遮掩安然。
現在周家只是失敗了一人,而且還就是個資質低下的半妖,倒是還不好說是前者,還是后者。
趙清笑著,旋即便將情報置于一側。
“朕依稀記得,這周家好像還有個草木修士,曾經都在西南顯露過頭角,如今到哪去了。”
“回陛下,據大榕山情報來看,那木修應當是被帶去了天狐族的秘境。”
“呵呵,看來還是為了那遮遮掩掩的三階靈植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