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
胡厲躺在百修閣樓頂上,望著面前矗立的道人,眸中也是露出疑惑,卻也隨之歪頭思索了起來。
“怎地突然問起這個來了,莫不成那葫蘆是什么寶貝不成?且容本座好好想想。”
其歪頭思索著,眉頭也是越皺越緊,畢竟當年收集這些玩意,也是因為散布山中太礙事,影響到它栽種靈植,這才隨意撿起弄到一塊,至于這玩意究竟是誰的,又是哪個時期遺落的,它還真不曉得。
“這玩意好像是本座在東山麓尋到的,也就是當初同你們趙庭爆發大戰的戰場上,至于究竟是誰隨身攜帶的,那就不知道了,應當就是里頭一個不起眼的家伙。”
胡厲緩聲說著,也是慵懶靠回搖椅上,卻也巧妙得避開了部分實情。
畢竟,當年那一場大戰,趙庭就有玄丹存在隕落,還有一些實力不俗的化基修士,而這些存在的殘骸、靈蘊,亦或是靈寶秘器等等,很多都落到了景山君、戎明君等大妖手里,同人族有著實打實的血仇。
而現在隨著部族同它坦明種種事情,它也知道當下是要同人族交好,日后說不定還要依仗人族,這些東西自然最好避而不談,免得招惡了對方。
“至于究竟是誰,本座就不知道了,你們人族不是喜好記錄過往嗎?要是翻閱當年的卷宗,說不定能尋到些蛛絲馬跡。”
胡厲絮絮叨叨說著,見周平眸光閃爍,也生怕其細問當年戰況,當即順勢問道:“周道友,那葫蘆難不成是什么珍貴寶物?能否同本座透露一二啊……”
聽到這句話,周平原本還想再追問些細節,現在也不得不及時中斷,但畢竟都問到這地步,自然也不好回避,只能沉聲低語:“只是近來在那葫蘆上發現了些許異動,恐有兇機,這才特來詢問其來源。”
“原來是這樣啊。”
“那要是查出了緣由,能否同本座講上一講,本座對此也頗有興趣。”
胡厲當即裝出一番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后話鋒一轉,更有幾分悲感。
“對了,本座還有一事想問道友。”
“文瑾他……所化的那株殘植枯根,如今可復生否?”
道人聞言微微一怔,眸光隨之不斷閃爍,沉聲道:“復蘇了些許,但其中并無絲毫意志殘留。”
周平所言自然并非實話,實際上的木藤根不僅復生,而且還昂揚蔓長,勾連了兩峰諸多靈植根系。
但問題在于,木藤根的蔓生情況全然源于紫金藤,如今兩株藤蔓就好似交纏融生般,愈發緊密親近,就像是在向融為一體不斷生長,其中莫說周文瑾殘念,周倩苓的意念亦渾然不存。
但從種種情況來看,這一切都在向一個極好的方向的發展,甚至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自家未來未嘗不能擁有自己的三階靈植!
也正因如此,事關自家未來,他才不能同胡厲道出實情。
而那少年郎聽到這句話,驟然變得極其低沉,也是頹然躺坐在那靠椅上,喃喃低語不知說了什么,旋即便直接破開空間消失遠去,就仿佛不想在這片傷心地久留。
見此情況,周平輕嘆一聲,隨后便化作玉光返回了白溪山。
而在另一邊,周曦越同樣遣人去往南陽郡國,悄無聲息地將各地郡縣史志拓印成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