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子玉的瞳孔在黑暗中驟然收縮,喉結滾動了一下。
林詞安的犬齒抵在他后頸的腺體上,溫熱呼吸噴在耳畔——這觸感真實得不像幻覺。
\"你......\"
他的聲音啞得不成調,銀灰色的睫毛劇烈顫抖著,\"怎么找到這里的?\"
\"你猜?\"
林詞安拽著他的銀發迫使他抬頭,牢房頂部的應急燈照出那張蒼白臉上未干的血跡,\"從你回復'知道了'開始,我就知道你要做蠢事。\"
“你怎么進來的?”
林詞安冷笑一聲,另一只手突然捏住他的下巴。
那溫熱的、鮮活的觸感讓他胸腔里翻涌的暴戾稍稍平息,卻又在下一秒燃得更旺。
——他怎么敢?
——怎么敢一個人闖進這種地方?
——怎么敢......讓他差點失去他?
這個念頭像毒蛇般纏繞上來,絞得他呼吸發窒。
他盯著褚子玉蒼白臉上未干的血跡,突然有種想要把這里夷為平地的沖動。
借著地牢頂部滲下的微弱紅光,褚子玉看清了對方鎖骨下新鮮的奴隸烙印——rf-518,和他偽造的編號只差一位。
\"你覺得呢?\"
林詞安的聲音危險而輕柔,\"當然是和你一樣,被‘抓’進來的。\"
褚子玉的呼吸一滯。
林詞安竟然偽造了奴隸身份,還故意弄出烙印……他瘋了嗎?!
\"你——\"
話未說完,林詞安突然將他按在潮濕的墻壁上,犬齒狠狠碾過他后頸的腺體。
褚子玉悶哼一聲,卻借著疼痛的遮掩,悄悄用膝蓋抵住對方的腿。
(……體溫正常,沒受傷。)
他松了口氣,隨即又忍不住想笑。
——真是瘋了。
可胸腔里那股隱秘的、近乎扭曲的滿足感卻越發膨脹。
(他來找我了。)
(他明明可以等我回去,可以等我解釋,可以等我……)
(但他偏不。)
(他偏要追過來,偏要闖進這灘渾水,偏要——)
突然,感受到對方的精神觸梢強勢地侵入他的意識海,帶著暴怒的質問:
(你怎么敢一個人過來?)
(還扔了光腦?)
(還故意不告訴我?)
褚子玉的睫毛顫了顫,沒否認。
林詞安的眼神瞬間陰沉得可怕。
\"你以為我會讓你一個人冒險?\"
他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還是說,你覺得我們之間就只能如此?\"
褚子玉抿唇,半晌才低聲道:\"……我只是不想拖累你。\"
\"拖累?\"
林詞安氣笑了,指尖重重按在他鎖骨下的烙印上,疼得褚子玉微微抽氣。
\"你知不知道,霍恩那老東西在直播你的生命體征?塔議會的人正在下注你能活多久!\"
褚子玉一怔,隨即扯了扯嘴角:\"……猜到了。\"
林詞安盯著他,突然低頭,狠狠咬住他的唇。
這一吻帶著血腥味,近乎懲罰。
褚子玉沒躲,甚至主動迎上去,舌尖舔過對方犬齒上的血珠。
分開時,林詞安的呼吸有些亂,黑沉的眼底翻涌著壓抑的暴戾。
\"計劃。\"
他冷聲道。
褚子玉喘了口氣,低聲道:\"d區的實驗體是塔的‘禮物’,用來馴服不聽話的s級哨兵。我本來打算放它出來制造混亂,然后炸了這里。\"
他頓了頓,抬眼看向林詞安:\"但現在……你來了。\"
林詞安瞇起眼:\"所以?\"
褚子玉突然笑了,黑色的瞳孔在暗處泛著微光:\"所以,我們可以玩個更大的。\"
他湊近林詞安耳邊,呼吸溫熱:\"科爾實驗室里有共生向導素的樣本,霍恩想要的就是這個。
我們可以‘幫’他一把,讓全塔的人都看看,他們尊敬的監察官大人私下做了什么交易。\"
林詞安沉默片刻,突然捏住他的后頸,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回去再跟你算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