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雄低下頭,認真仔細的看著地上的那一張手絹兒。
手絹上的繡花熟悉到讓他眼眶發紅。
那是他妻子最喜歡的白色月季。
記得那個時候他們初遇時,妻子就是用這樣的手帕給他包扎的傷口。
張雄正想蹲下身子去撿那一張手帕,他的副官田中金立馬阻止了。
“爺,這手娟多臟,您可千萬別碰。”
就在這時,張月白也伸手去撿那一張手絹。
父子兩人的手指一觸即分。
兩人都帶著幾分驚愕的表情,瞄向了對方。
張月白看著張雄時的眼神快速的閃過一抹恨意。
而張雄在看見張月白的臉時,眸中滿是震驚。
像,實在是太像了,他和寧月有著八分相像。
張月白在張雄面前露了一個臉,就快速的和元寶離開了。
離開時還表現的很慌亂,兇猛的咳嗽聲也斷斷續續的響起。
張雄站在臺階上,一直回想那張臉。
他為什么和月兒那么像,他是誰。
田中金見自家大帥這一臉恍惚的表情,自以為他今天心情不好,并沒有多想其他的。
可是張雄自從見了張月白后就一直心神不寧,恍恍惚惚。
上了靈云寺后,張雄又發現居然有人來給自己的妻子點了長明燈。
“明遠主持,是誰來給我的?妻子點了長明燈?”
明遠主持來到張雄的面前,盯著那一盞長明燈,眸子散發著祥和的光芒。
“那是一位小少年點的,他從六年前每到這一天都會來。
可惜人生無常,他的身體不好,還每年都惦記著來給夫人點長明燈。
每次都會陪著夫人聊許久的天,才會離開,離開時眼眶都是紅紅的,想來是哭過。”
張雄現在更加疑惑了,他想不明白,月兒家里還有什么親戚在?
還有在靈云寺給妻子點長明燈一事,自己的家里人都不知道,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明遠主持,你說的那個少年可是披著一件白色的斗篷,身邊跟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廝?”
“對,就是他。”
張雄想著他和月兒有著相似的容貌,也喜歡月季花。
難道和月兒整的有什么關系?
突然他想到自己那個失蹤了六年的小兒子。
會不會……。
“田中金,你讓人去查剛才咱們在階梯上遇到的那個少年。
本大帥要他全部的信息,還有現在不能驚動他。”
田中金聽了大帥的吩咐,眼眸中種閃過一抹疑惑。
他不明白只是來上個香,怎么想起去找人了?
雖然疑惑,但是大帥的命令他還是要服從。
張雄貴坐在佛前,一直回想著剛剛和張月白相遇的每一個細節。
突然他想到,他好像在那個孩子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恨意。
若自己和他只是陌生人,他為什么要恨自己?
但他若是月白,恨他也是理所當然。
妻子生下她沒兩年,就去世了。
府中傳言是月白克母。
當時他因為妻子的逝去,整日沉浸在悲傷當中。
后來,為了讓自己不再日日沉浸在悲傷當中,自己又用做不完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從月兒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見過月白那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