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們停下來歇息,毛毛很奇怪,坐在一旁一聲不吭。
它用手拄著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人生。
我想它是離親人越近,心里面越惆悵了。
其實它自己應該也知道,和人類生活那么久,早已經沒了野性,可能生活方式也大不相同。
就像野生的梟陽,它們過慣了茹毛飲血的生活,就算有很高的智商,但也是未開教化。
換句話說,就算毛毛回去了,它的族群到底能不能接受它。
“毛毛,要是它們不接納你,你怎么辦?”
正在思考的毛毛,被我的話問的愣住了。
隨后它開始胡亂抓著自己頭上的毛發,情緒也開始有些暴躁起來。
我覺得毛毛現在這種狀態,和人類的歸鄉恐懼癥差不多。
這種感覺就是在即將回到家鄉或者處于家鄉的環境中,產生的不安,焦慮恐懼等負面情緒。
毛毛就像人一樣,可能擔心對自己族群的變化不適應,擔心自己與族人的交際有壓力。
時紫意在一旁輕輕拍打著毛毛的后背,并輕聲安慰它。
漸漸的,毛毛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它咧開嘴露出馬腳了標志性得笑容,隨后站起身對著遠處大聲的嚎叫起來。
它這是在宣泄情緒,已經回巢的鳥兒被它的叫聲嚇的四散飛起。
這叫聲持續了好大一會,毛毛才滿意的停了下來。
“好了吧?其實你也沒啥太擔心的,實在不行,我和紫意帶你從山里出去,把你打扮成人,不是照樣過日子嗎?”
毛毛搖了搖頭,走到我身邊,用它那雙毛手摸了摸我的頭,眼中透露出一絲堅定。
夜晚,我們坐在篝火旁休息。
時紫意看著夜空,若有所思。
我則是拿出青銅鼓和青銅面具認真把玩起來。
足球大小的青銅鼓在火光的照耀下閃著光芒,我輕輕敲擊著青銅鼓,發出清脆的響聲。
時紫意被聲音吸引,轉頭看向我。
“這東西還挺有意思的。”
“嗯,我也覺得,不過我更好奇古人在沒有先進技術的情況下,是怎么生產出這么精美的東西呢?”
我突發奇想,將青銅面具戴在了臉上,然后對著時紫意做出各種奇怪的表情。
她被我逗笑了,笑聲在寂靜的夜晚回蕩。
“你這樣子,還真像以前古哀牢的祭祀,戴著面具敲著銅鼓,手舞足蹈的幫族人祈禱,想想還挺有趣的。”
我摘下面具,嘿嘿笑到:“生活嘛,總得找點樂子,要不然多么枯燥。”
我的話音剛落,毛毛突然警惕地站了起來,朝著身后的黑暗處嗅了嗅。
“毛毛,怎么了?”
我和時紫意也站起身,順著毛毛的目光看去。
樹林中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
毛毛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奔著樹林中跑去。
我和時紫意對視一眼,將青銅鼓和面具轉起來,背上背包,也緊忙追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