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輪班刨了兩個鐘頭。
體力堪比牲口。
我這不是在罵他倆。
是贊美,夸獎。
盜洞顯現,慢慢從狗洞擴成水缸粗。
“哥,差不多了吧?”
大成子話音剛落,超子突然嗷一嗓子,嚇的大成子差點沒跪下。
“你特么有毛病吧?”
“哥,你看這是啥?”
超子的鎬頭尖帶出一團黑泥,里頭裹著半片綠釉碗,唐三彩的蓮花紋在陽光下晃的人眼睛疼。
“你慢點,這可都是錢吶!”
大成子說著,揪著超子后脖領把他拽出來。
盜洞盡頭終于露出一個黑窟窿,霉味兒混合著土腥氣撲面而來。
“散散味兒,一會再下去,你倆誰一會留在上面放風?”
大成子和超子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不想留在上面。
“哥,咱一起下去唄,這荒山野嶺的除了咱們還哪有人來了?”
超子看著我的臉,審量著我的表情。
“有很多人都是栽在僥幸心理上,我就吃過這上面的虧。”
超子聞言,看向大成子:“你下去吧,我在上面放風,下去你留在上面。”
二十分鐘后,我打著手電筒順著盜洞往下照,發現墓室已經塌了半邊兒,露出個歪斜的磚券頂。
大成子栓著麻繩往下禿嚕,落地時“咔嚓”踩碎個陶罐。
“媽呀,這啥玩意兒?”
等我下去以后,看到碎陶片里滾出幾個開元通寶,銅綠裹著金邊。
大成子眼睛都直了,蹲在地上開始劃啦。
“發了發了,這不得論斤稱啊。”
我踹了他屁股一腳。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玩意幾塊錢一個有啥好激動的?”
“蒼蠅肉也是肉啊,留著,萬一以后升值呢。”
我搖搖頭,不去理他,走到塌方的墻角處。
塌方的土堆里半埋著一個鎏金銅壺,壺嘴雕成鳳頭,壺身纏枝紋里還鑲著綠松石。
旁邊散著一堆銀碗,雖然氧化的發黑,但我拿起來以后,碗底上的“官”字款清晰可見。
最絕的是個半人高的陶俑,文官模樣,手里還攥著塊笏板,就是腦袋讓塌方的石頭砸缺了半邊。
可惜,太可惜了。
“哥,這銅壺得老值錢了吧?”
大成子哈著氣擦銅壺,寶貝的不得了。
“值錢的是這個。”
我扒開碎磚,露出個巴掌大的銅盒,盒蓋上鏨著一對鴛鴦。
“這叫同心盒,里頭裝的不是珠寶就是墓主人的心頭寶。”
大成子盯著小銅盒咽口水,在他無比期待的目光中,我緩緩打開銅盒,一支小巧玲瓏的赤金累絲花鳥紋簪靜靜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