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說道:“我說二愣子,你早上都起這么早嗎?屬雞的?”
晨霧還未散去,我們四人就已經背著行囊站在村口的石碑前。
螞蚱在草葉間蹦跶,我展開手繪地圖,這是昨夜二愣子畫的二龍溝地形圖,線條歪歪扭扭的像蚯蚓開會。
“從這往西得走三十里!”
一聽這話,包子揉著熬夜發紅的眼睛說道:“不是哥們,你和小左小時候練馬拉松的?動不動幾十里地?”
二愣子沒說話,背著包悶頭往前趕路。
“咱整個交通工具啊,哪怕是驢車也行啊。”
“沒有用,過一會兒就到野核桃林了,那里驢車也過不去。”
包子耷拉著臉,說自己這些路走下來,吃了那么久的肉肯定得掉幾斤。
“二龍溝,二龍戲豬,咱們別再是那頭豬。”
閆川回頭要踢包子,腳還沒到就被躲開了。
其實包子的擔心也不無道理,在沒確定二愣子帶我們去的是不是夜郎王墓群的時候,誰也不敢保證。
僅靠一個塤是無法斷定的。
我們像苦行僧一般背著包一直走,日上三竿,二愣子突然蹲在地上搓土。
“這土色發青,是石灰巖風化層,再往前走就應該到野核桃林了。”
野核桃林的樹很茂密,正如二愣子所說,驢車根本過不去,只能靠步行,而且這里是去二龍溝的唯一路徑,就算繞路,也繞不到那里去。
我們在野核桃林里休息,包子掏出塑料袋,里面裝著鹵雞腿,雖然涼了,但并不影響它的味道。
“唔,二愣子,王大夫鹵的雞腿里面絕對加中藥了,要不然不會這么香。”
二愣子性格還是偏內向,有時我們跟他說話也只是嗯啊的回答。
“果子,咱們該帶口鍋過來的。”
“你當咱們度假來了?”
午后,我們鉆進了一片箭竹林,竹葉沙沙作響,我總覺得后頸發涼,回頭卻只見竹影婆娑。
“見鬼了,你們有沒有感覺有人跟著咱們?”
閆川回頭看了一眼,搖搖頭,問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我覺得自己應該不是敏感,自打靈犀蠱在我體內之后,感覺自己的直覺比以前準了一些,可能真有東西在暗中注視著我們。
“都打起精神,二愣子,你們這里有沒有啥大型動物……”
話音未落,一道灰影突然從我們頭頂掠過,抬頭一看,是一只紅臉山魈正蹲在竹梢上看我們。
“臥槽……”
“別說話,別看它,這玩意兒最記仇了!”
這山魈也就是矮騾子,在哀牢山的時候我和時紫意遇到過,這玩意難纏的很,所以還是不要招惹得為好。
“繼續趕路,就當它不存在,這里出現了一個山魈,說明附近有一群,咱們四個不一定能弄過它們。”
包子聞言,緊忙從褲襠里掏出藥包說道:“什么山魈八魈的,敢惹包爺我,直接讓它去見祖宗。”
“他的祖宗是誰?”
“孫悟空嘛。”
“……”</p>